容世澤絲毫沒注意到容枝枝越發難看的臉色,還在滔滔不絕:
“我還寫了如果我們下輩子,還是姐弟,你一定會做一個好姐姐,再也不會讓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失望。”
“還有,我還為你許願,希望母親能容許你在她跟前儘孝。這些都是你從前想要的吧?”
“你看,我都為你考慮得這樣周全了,想來你也會十分感動才是!莫要再與家裡鬨脾氣了!”
“至於祖母,都已經超度那麼多回了,我覺得這一次不寫也沒什麼,主要是紙條隻有這麼大,委實是寫不下了。”
容枝枝聽到這裡,已是忍無可忍,厲聲道:“誰要實現你口中的這些破願望了?”
“容世澤,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如今有多叫人厭惡?”
容世澤瞧著她疾言厲色的模樣,也是有些心驚:“你……你怎麼了?”
不就是叫她換個願望而已嗎?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他又不是為了自己,他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啊,也是為了她能有更多福報!
容枝枝從容世澤的手裡,把自己的河燈搶回來,接著取出裡頭容世澤放的願望紙條,宛如敝履一般,對著容世澤扔了過去!
她寒著臉道:“這裡麵沒有一個是我的願望,你少給我自以為是!滾!”
容世澤一時間氣結,憤憤地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你在生什麼氣?難道我給你寫的願望不好嗎?我好心把紙條讓給你,你居然還不領情!”
“現在你的紙條,已經被我扔了,你不要我這張紙條,你打算做什麼?”
“難道你寧可不許願,也不想實現我寫的這些心願不成?”
容枝枝斷然道:“對!我寧可不許願,也不想實現你寫的這些惡心人的願望!”
容世澤滿臉的不可思議:“容枝枝,什麼叫惡心人?這哪裡惡心人了?你是不是瘋了?”
容枝枝:“我看你才是瘋了!我都已經搬出容家了,我早就說過不想與你來往,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為什麼總是要隔三岔五地來惡心我?你為什麼要像是陰魂不散的厲鬼一樣纏著我?”
“你沒有彆的事情做了嗎?還是你腦子實則有問題?”
平日裡她是極少如此失控的,隻是想著自己今日,用心祈福了這許久,就差這個河燈放進去,便能對祖母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日子安心幾分。
卻被麵前這個自以為是的人毀了!
她如何會不生氣?
容世澤氣笑了:“我腦子有問題?容枝枝,你不妨去問問,我們兩個現在誰更像是腦子有問題的那個人!”
“我們可是親姐弟,不過就是一個河燈,一個願望罷了,你當眾下我的麵子,給我說這麼多難聽的話。”
“你一點都沒覺得你自己不可理喻嗎?你如今到底怎麼了?你越來越奇怪了你知不知道?”
容枝枝算是明白了,容世澤一直到現在都還並不清楚,不可理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沈硯書對容世澤的忍耐,也早就到了極限,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乘風。
乘風會意,悄悄撿起一塊石頭,便對著容世澤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