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澤冷不防地被人偷襲,都還沒瞧見是誰出手,便“噗通”一聲,掉進河水中去了。
容世澤一時間大怒:“是誰?是誰乾的?”
抬眼看向岸邊之後,他便對上了沈硯書冷沉的眼神,如今縱然已經七月了,不似冬日天寒,可這大晚上的泡在冷水裡,也著實是提神醒腦。
他黑著臉問道:“相爺,是你的手筆?”
他覺得沈硯書是不是有病,就算沈硯書日後是他們容家的女婿,可是那又如何?
這不是還沒正式成婚嗎?
且容枝枝跟家裡關係更好一些,難道對沈硯書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難道他是在想……
沈硯書沒正麵回答容世澤的問題。
隻是冷淡地道:“容二公子身上已經濕透,不如還是先回去吧。叫容太傅知曉了,怕是會動怒。”
河水並不深,容世澤也會泅水,很快便上來了。
他一臉的不以為然:“父親就是要動怒,那也不會是與我生氣!而是生氣大姐姐分不清好賴,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這個親弟弟如此刻薄,平白叫人笑話!”
容枝枝狠狠地閉了一下眼。
再次睜開,冷冰冰地看著容世澤道:“你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日後才能離我遠一點?”
容世澤:“你……”
他見著容枝枝這會兒眼裡明顯的厭惡,還有從前都未曾有過的漠然,一時間有些心慌。
眼神閃躲了一下,這才道:“容枝枝,你莫要說氣話!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要離遠一點?”
“今日我怎麼落水的,我也不想與你們計較了。”
“我的願望紙條,我剛剛落水都小心地攥在手心裡,就是擔心它被打濕了,你快將它放回你的河燈裡麵吧,不然一會兒來不及許願了!”
容枝枝實在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堅持非要自己拿他的紙條許願。
明明容世澤也參與了佛會,他本可以自己拿一個河燈,把他自己的願望放進河裡!
難道就隻是因為,自己是他血緣上的姐姐,他便非要來指點自己,左右自己的心願,才能彰顯他的重要?
容枝枝隻覺得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累。
便是淡淡地問了容世澤一句:“斷絕關係可以嗎?”
容世澤愣了:“什麼?什麼斷絕關係?你什麼意思?”
容枝枝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說,我們二人,今日便斷絕姐弟關係!”
“我們即刻寫下斷親書,請京城的鄉鄰們做個見證,日後你再見到我,便當作不識。”
“從此,我要放什麼河燈,許什麼願,對人生有什麼期盼,都與你半點無乾,不用你來插手。”
“同樣,你的事情,也與我無關。我容枝枝保證,絕不多話,亦絕不乾涉!”
“若你沒有異議,我們現在就簽。今後半生,你我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