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其實有一絲異樣。
隻因先前她一直覺得,陛下其實是個明君,且上一回自己在宮裡被太後為難,陛下也是很堅定地站在他們這邊。
也一轉眼,對方就變成了一個壞人,委實是有些奇怪。
隻是相府被查封了也是事實。
她便也斂眉道:“陛下這樣冤枉相爺,早晚是會後悔的!”
沈硯書:“但願吧。”
……
接下來幾日,整個京城人心惶惶,謝國舅一黨,興高采烈,恨不能彈冠相慶。
首輔一黨有些膽小的朝臣,卻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前程。
而隻有小皇帝知道,自己那作為風暴中心的相父,這幾日心情好得不得了,自己叫他一聲,想與他說兩句國事。
卻不想相父竟是先問道:“陛下是不是很羨慕臣,如今有未婚妻養著?”
“是了,枝枝這幾日對臣關懷備注,噓寒問暖。”
“臣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能吃上軟飯。”
小皇帝:“……”
不,朕根本沒想與你說這些!
我朝的男子,便是用了妻子的嫁妝,都會深以為恥,像是您這樣,吃個軟飯還吃出優越感,到處炫耀的,當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例。
乘風見著陛下的神情,在心裡偷偷嘀咕:陛下您這就覺得無言以對了?要是叫您知道,我們相爺是通過詆毀您吃上的軟飯,怕是要氣哭。
永安帝抽搐了一下麵皮,開口道:“那真是恭喜相父了,常言道患難見真情。”
“相父你如今落難,容家大姑娘卻不曾拋下你,足見她對相父你,是一片真心啊。”
沈硯書聽了這話,薄唇上揚。
竟是淡聲道:“陛下近日裡,處理政務辛苦了,臣今日可代陛下批閱半日奏折。”
永安帝狂喜:“多謝相父!”
相父,您愛聽這個您早說啊!
帝王喜滋滋地偷得浮生半日閒。
到了晚間,有人來稟報:“陛下,齊子賦今日去了死牢探監。”
永安帝揚眉:“去見玉曼華?”
侍衛道:“正是。”
永安帝和沈硯書立刻對視了一眼。
……
下午。
吳梓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卻見著自家門口,有一輛馬車,還有不少仆從。
他心中一驚。
大步走進了屋內,便見著自己的母親吳桂芳,正與容枝枝談笑風生。
他眉頭一皺,如狼般陰鷙的眼神,盯著容枝枝道:“你來做什麼?”
吳桂芳聽著兒子的口吻,很是不快:“梓健,縣主是聽說我的眼睛不好,特意上門來給我看眼睛的,你怎麼如此無禮?”
容枝枝聽到這裡,立刻去看吳梓健的表情。
果真在聽到說治療眼睛的時候,吳梓健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不自在。
但他嘴上隻是道:“原來如此,那真是多謝縣主了。不知縣主覺得我母親的眼睛,是否有痊愈的可能?”
容枝枝瞧著吳梓健,挑釁地笑道:“我今日仔細瞧過了,隻需要在三個月中,每七日針灸一次,吳夫人的眼睛便能好。”
吳桂芳也是高興地道:“我這眼睛瞎了這麼多年看不見,當真是叫我難受得很,也因此拖累了我兒,總要事事照看我。”
“眼下縣主能將我治好,真正是祖宗賜福,上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