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虧得縣主心善,願意管我這個糟老婆子的閒事。”
吳梓健不快地道:“母親的眼睛,便是公主請了禦醫,都束手無策,縣主你當真有這個本事嗎?”
容枝枝笑道:“吳公子不妨去打聽打聽,當初相爺的命都是我救下的,乾王妃也曾為我所救,令堂不過隻是一雙眼睛罷了,還難不倒我。”
“倒是吳公子你聽說,我能治好令堂的眼睛,麵上半分喜色也無,難不成,你是不希望令堂痊愈不成?”
吳桂芳聽到這裡,嘴角也垂落下來:“我兒,你不希望我痊愈嗎?”
吳梓健忙是道:“母親說得哪裡話,兒子哪裡有不希望您痊愈的道理!”
吳桂芳:“那既然是這般,便勞煩縣主,常常來為老身針灸了。”
容枝枝:“舉手之勞罷了,老夫人不必掛懷。天色不早了,既然吳公子已經歸家,那我便先回府了。”
吳桂芳笑道:“好,梓健,你替我好好送縣主出門。”
吳梓健:“……是。”
將容枝枝送到了大門口,吳梓健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盯著容枝枝道:“縣主,你當真非要如此不可嗎?”
容枝枝偏頭道:“吳公子,你的話本縣主聽不懂,本縣主非要如何了?”
“先前本縣主說你是王五,你說你不是,本縣主也信了。”
“聽說你母親眼睛不好,本縣主想著先前既然誤會了你,幫你母親治好了眼睛,也算是給你賠罪了。”
“可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怎麼了?難道你真的是王五,擔心你母親眼睛被治好了,指認了你的真實身份?”
吳梓健皮笑肉不笑地道:“縣主多心了!我隻是以為,縣主還在懷疑我,既然縣主隻是一片好意,那我就替母親謝過縣主了。”
容枝枝:“吳公子客氣了,改日再會。”
吳梓健:“縣主請。”
容枝枝上了馬車後。
朝夕膽戰心驚地道:“姑娘,那吳梓健方才看您的眼神,好似要將您生吞活剝了一般,想來定是恨死您了。”
容枝枝:“若他真是王五,吳桂芳的眼睛好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他自然是會恨我。”
朝夕皺眉道:“姑娘,他會不會因為擔心身份暴露,殺了吳桂芳滅口?”
容枝枝:“應當不會。”
吳梓健對吳桂芳的在意程度,不似作假。
且沈硯書把乘雲借給了自己,乘雲隱匿身形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對方正潛伏在吳家,暗中保護吳桂芳,若吳梓健真的下毒手,也來得及救。
“吳梓健若真的出手,便也坐實了他就是王五了!”
主仆正是說著。
馬車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縣主,是你嗎?”
容枝枝掀開車窗看了一眼,見著了齊子賦,還有他身後的死牢。
死牢裡麵的確住著一個同齊子賦有關的人,她便也明白對方大抵是來看了玉曼華的。
也不知這齊子賦是真傻還是假傻。
玉曼華賊心不死,他想明哲保身,更應當與玉曼華保持距離才對,他竟然還特意去死牢探監,是覺得齊家還不夠涼嗎?
看容枝枝的眼神,從死牢掠過,便是一副了然的模樣。
齊子賦忙是解釋道:“我來見玉曼華,不是因為放不下她,我是因為……”
說到這裡,齊子賦頓住了。
隻因沒法說出自己的動機來。
容枝枝淡淡地道:“齊公子想探望誰,是你自由,曼華公主不管怎麼說,也曾是你孩子的母親,你過來探望她,也無可厚非,不必同我解釋。”
話音落下,便關上了車窗。
齊子賦一臉挫敗。
卻不想,馬車又走了幾步,被另外一人攔了下來:“南陽縣主請下車,我有話想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