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頭的事諸位便清楚了,他帶著玉曼華回來,要我家姑娘做妾,我家姑娘惡心他還來不及,哪裡願意同他圓房!”
這等私密的事,本是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可是齊子賢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朝夕若是不說,才真是叫她家姑娘平白蒙受這份惡心了。
也不知她家姑娘是倒了多少輩子的黴,當初才嫁給這齊子賦,到了如今還叫齊家人似瘋狗一般追著攀咬!
這一切,卻是沈硯書沒想到的。
他以為枝枝嫁給齊子賦三年,他們早就圓過房了。
容枝枝蓋頭下的臉,也有些發白,此刻聽完了朝夕的話,猶豫片刻,最終忍著屈辱道:“我願驗身。”
對於大家閨秀來說,驗身是極丟人的事,可對比日後總是叫齊家人抓著這一點,說這些下三濫的話……
她願意忍了驗身的辱。
實則便當真是與齊子賦圓房了,容枝枝也不覺得是一件多難堪的事。
可齊子賢無恥到這個地步,在她大婚之日當眾說出這種話,她不得不行此一著,免了沈硯書無端叫天下人議論。
他娶了她,如果可以,她不願叫他因為她成為笑話。
隻是,她心中更覺得委屈,她與齊家的婚姻,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何到最後,還是要落到如此難堪的境地?
就因為她是女子嗎?
卻不想。
沈硯書竟是淡聲道:“不必!本相相信夫人。且本相求親的時候,便知夫人是二嫁之身。夫人是否完璧,本相並不在意。”
“沈硯書娶妻,娶的是心上之人,娶的是高潔正直之妻,並非淺薄之人眼裡的所謂貞潔。”
“婚後圓房本是合情合理之事,我朝從未禁止女子和離再嫁,齊子賢說這等話,才是不尊重天下女子,可笑至極。”
“在沈硯書眼中,不乾不淨的從來不是受了委屈的和離婦。”
“而是連自己的妻子、兒媳都要虧待,如今更是口下無德、品性有缺的前夫一家!”
容枝枝聽到這裡,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一次,她到底沒有選錯人。
而她方才擔心自己連累他的名聲,也全然是白擔心了,他根本不在意,他也自有他作為真正君子的風度和德與行。
不少明事理的人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道:“相爺說得對啊,不乾不淨的是齊家人才是!”
“就是!那般對待縣主不說,如今縣主有了自己的好婚事,他們一家還出來搗亂,說如此下作的話,這才是真正的醃臢之人!”
“本以為出來叫縣主還聘禮的齊子賦,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齊家還有更不要臉的人,我也真是長見識了!”
“這齊家真是極品穢物湊一桌,縣主能活著從齊家出來,都是不容易!”
齊子賢見著沒人維護自己,他還想說什麼,然而卻被乘風捂著嘴無法發表。
冷不防瞧見齊子賦看他的眼神,也是冰冷得很,好似也想打他一頓。
眼看這會兒子竟是沒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
他心中窩火極了!他明明是為了兄長好,兄長居然還不領情!
卻是齊子賦想起來什麼了,抬眼看向沈硯書,問道:“所以當初派我出去做密探,就是因為你不想讓我與枝枝圓房對嗎?”
沈硯書詫異地瞧著他,一時竟是沒聽懂。
齊子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就說為何朝廷那麼多人都不用,偏偏派我這個在病榻上纏綿多年的人,稍微病好些了,便立刻去出使昭國!”
“原來你就是不想讓我和枝枝圓房,難道……玉曼華其實也是你設計的,是你故意將她引到我身邊的?”
“哈!我明白了!相爺,你可真是下了一盤大棋!為了奪我齊家婦,相爺你竟謀算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