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傅看著容世澤的背影,考慮了一瞬,道:“世澤嘴上說的難聽,實則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要帶匣子去,想來也是想著便是枝枝不與他回來,至少也要把嫁妝給她。”
“他心裡其實一直很在乎枝枝這個姐姐,隻是用錯了方式。”
“由他去吧,說不定姐弟兩個狠狠吵一架之後,和好了呢?”
話是這麼說著,但容太傅知道可能不大。
世澤對枝枝最大的心結沒有解開,而枝枝也對世澤失望至極,隻是他想著,至少還是借此把嫁妝給她吧。
他也不希望自己這個父親,太不像樣子,母親她老人家若是在九泉之下,知曉自己一點嫁妝都沒給枝枝,也是會怪自己的。
王氏擦著眼淚道:“枝枝這孩子,不是將事情做得不留情麵,便是將話說絕,她為什麼總是不能體諒我們的心情呢……”
……
馬總是比馬車跑得快些的,容世澤不多時,便追上了相府的馬車。
此刻已是臨近城門口。
容世澤揚聲道:“容枝枝,你站住!”
馬車裡頭的容枝枝,剛剛睡著。
這個馬車很大,能夠在裡頭鋪著棉被休息,昨夜的洞房,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正是在沈硯書懷中睡覺。
卻是冷不防地聽到了容世澤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直接驚醒了。
沈硯書看她受驚,忙是拍了拍她的背:“可是嚇到了?”
剛睡醒的時候,驟然被人叫醒,心臟會跳得特彆快,人也會感到異常恐慌,容枝枝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隻是心裡便因此格外憤怒,容世澤是不是有病?大呼小叫什麼?!
而容世澤的聲音,還在往裡頭傳:“容枝枝,你彆裝死!我叫你,你沒聽到是吧?”
沈硯書聞言,眸中滿是怒意。
打開了車窗,瞧了一眼馬背上跟著他們的容世澤,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在瞬息之間便蔓延開來。
冰冷的眼神,看得容世澤頭皮發麻,後背發怵。
這叫他囂張的氣焰,也收斂了幾分,鬱悶地小聲嘟囔道:“姐夫,你彆這麼看我啊。”
“我也不想跟著大呼小
叫的,還不是因為你們回門,去江家都不去容家,這也太離譜了……”
若是從前,容世澤沒有如此惹容枝枝厭煩的時候,聽到對方叫自己姐夫,沈硯書大抵會很高興。
可是今日,他隻是寒聲道:“滾!彆讓本相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