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懵了:“什麼?”
容太傅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們走了?可是前頭有什麼急事,還是有人尋相爺?”
仆人擦著汗道:“沒……沒看出有什麼急事啊,也沒人尋,相府的馬車不徐不疾地經過,到咱們門前頓一下都不曾,好像真的就隻是從我們門前路過的。”
他其實也擔心主君生氣了,遷怒自己這個傳話的人。
因為自從府上知道相爺出門了,便已是為了迎客,準備了半晌了,吃的用的,都已經擺出來了,仆人們也在忙前忙後。
卻沒想到,相爺和大姑娘根本不來,這不是都白準備了?
容太傅眉頭皺了起來:“這……”
王氏遲疑著道:“莫不是相府趕車的人,一時間沒注意,不小心駕車走過頭了?”
“夫君,我們不如派人將枝枝他們攔回來?免得跑錯太遠,回頭耽誤時辰?”
容世澤卻是氣炸了:“我看她就是存心的!就是想給我們一家難堪,不想讓我們麵上好過!”
“備馬,我親自去追她,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難道父親和母親,就白養了她一場嗎?她回門都不回來?”
容世澤這樣一說,容太傅和王氏僵住了,容太傅想起來先前自己在大理寺,已經用生養之恩,換了容枝枝撤訴。
而王氏想起來,容枝枝上回救自己性命的時候,便已與自己說明白了,她救自己,是為了與自己兩清。
王氏囁喏著唇瓣道:“難道她先前,是……是認真的嗎?她是真的不要我們這些親人了,她是真當與我們已經兩清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心痛。
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明明她一直就沒喜歡過這個大女兒,甚至多次希望對方早點死。
可有一天,這個女兒當真不要她了之後,她又覺得很難接受。
容太傅歎了一口氣:“大抵是吧……”
也是了,枝枝這個孩子,從小就倔,又有主意得很,想想她從齊家和離的時候,頭也不回,如今與他們容家……
在她心裡,怕也已經是斷絕關係了。
王氏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匣子,竟然掉了眼淚。
難過地道:“就是不待見我們這些親人,至少也該回來看看我們啊,我們給她準備的嫁妝都還沒有給她呢!”
容世澤聽到這裡,咬牙怒道:“家人之間的關係,便是她斬不斷的血緣,她憑什麼說斷絕就斷絕,說兩清就兩清?”
“母親,您將這個匣子給我,我去拿給她,叫她知道自己辜負了什麼!再押著她回來給你們賠罪!”
王氏:“這……”
她還在猶豫,但是容世澤快她一步,搶過了匣子,便衝出去了。
王氏心亂如麻:“這……夫君,讓世澤去找枝枝,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