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霍成煊,這便是你現在對付我的方式嗎?知道我在乎枝枝,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拿枝枝威脅我?”
霍成煊一時間語塞:“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太心急了……”
曾南指著門口:“你出去吧,去陪你的好舒兒演戲,我不想看見你。但你記住,如果枝枝死在琥城,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保證一定讓你看到我的屍體!”
這意思,便是不止不讓霍成煊動容枝枝,還要他保護好對方。
霍成煊:“你……!”
他一時間氣結,可他也知道,曾南瞧著溫柔好說話,個性卻十分倔強,一向是言出必行。
他鬆開了她的胳膊,軟了語氣:“你放心,我不會動她,但是你也彆想走!”
“阿南,我最難的時候,是你陪我度過的。是你陪著我走到今天,躲過明槍暗箭,重振霍家。”
“日後,如果沒有你,我真的會死!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話說完,霍成煊步履困頓地離開,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選擇用這種方式,是不是錯了。
他看著阿南臉上的笑容,一天一天地消失,看著她看自己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淡疏離。
兩個人從談婚論嫁,變成如此幾乎就要成為生死仇敵。
他不由得捫心自問,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這麼選嗎?可躺在床榻上的是他父親,他又能怎麼辦?
曾南沉默地看著他離開,最後輕輕笑了一聲,卻有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
用隻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著:“阿煊,沒有人失去另外一個人真的會死,至少你我,都絕不會……”
……
霍成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卻不想剛推開門走進去,便已經感覺到了殺氣。
他眸光冷然,見著了一名白衣劍客,他先是一愣,但也並不意外對方能夠避開天地盟的這麼多耳目進來。
他反手便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頭下屬的視線。
而白衣劍客看見他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天地盟的盟主,竟然是你?”
霍成煊頓了頓,道:“抱歉,當初是父親的吩咐,我在外頭才用了假名字。”
白衣劍客斂下訝異:“給我一個理由!”
霍成煊:“什麼理由?”
白衣劍客:“庇護魏舒的理由!”
霍成煊眸光一凜,難以置信地道:“你問魏舒做什麼?難道……魏家當真是被你滅門?為什麼?”
白衣劍客語氣冷然:“與你無關。我找了她許久,才知道她近日回了琥城,且成了你的座上賓。”
霍成煊:“你想殺她?”
白衣劍客:“不明顯嗎?我隻是想知道,是什麼人活膩了,竟敢庇護她。你要慶幸這人是你,否則你已經人頭落地!”
霍成煊聽著他的話,隻覺得心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怎麼會隻是因為有人想庇護魏舒,都想除掉對方。
白衣劍客沉默一瞬,淡淡道:“人是會變的。看在過往的情分,我不殺你,但魏舒今日要死!”
霍成煊忙是道:“不可!我也憎惡魏舒,我留下她隻是利用她罷了!你給我半年時間,等我父親醒了,她任由你處置。”
白衣劍客冷笑:“我等不了。”
霍成煊知曉,對方若是真的要殺人,自己便是今日強行保住了魏舒,後頭也是後患無窮。
絞儘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說辭:“當年你的第一把劍,便是我父親聽我說,有你這樣的絕世高手,欣賞之下委托我送你的。”
“當年你說過,這份人情你會還!”
“我不求你饒了她,我隻求你為我父親寬限半年而已,甚至或許不需要半年,這數月之間,隻要我父親醒來,我就把她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