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煊的傷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安慰,甚至都沒人有耐心聽,縱然他並不需要這些,可依舊覺得難堪。
低聲回答了乘風的問題:“好似是說,為了一本詩集……”
容枝枝聽到這裡,記了起來:“原來如此!當初魏舒在京城,作了許多好詩,她說那本詩集是自己撿來的。”
“如今看來,竟是魏舒為了那本詩集,殺人奪物?”
朝夕聽著忍不住罵道:“真是個死裝的賤人!為了一點虛榮心,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乾得出來!”
之前為了詩集殺人,如今又為了假裝神醫的弟子害死那麼多百姓。
霍成煊:“她就是死,也不該死得太便宜!”
乘風:“所以,大師兄是因為摯愛被人所害,才會轉了心性?”
沈硯書冷冷清清地道:“應當不止如此,乘風,你心裡應當也還懷疑一些人了。”
乘風喉頭哽住:“是。”
在聽流雲說,山下許多百姓奇怪的反應,再想想師尊說的那許多離譜的話之後,他心裡其實也懷疑師尊和師門的眾人了。
關於事情的大致脈絡,沈硯書心中已經有數。
天徹底黑了之後。
流雲總算打探完消息回來了,開口道:“相……相爺,魏舒死了,被白羽澤所殺。”
“死狀極其淒慘,白羽澤將她的屍體跪著擺放在那位蘇綿綿姑娘的墓前。”
“隻是跪著的那個屍體……”
“頭和胳膊都被切下來,隨手丟在墳墓邊上。”
“如此情狀,嚇得不少百姓都不敢靠近。”
“馬太守大抵也已經知道,他就是兩樁滅門案件凶手,想派人捉拿,但是……”
“但是那些官差和衙役都不敢過去。”
“隻因白羽澤在墳前撫琴,單單跟著琴弦散出的劍氣,便叫方圓幾十米的人不是頭發被削斷,就是衣衫被劃破。”
“他在警告眾人不可靠近。”
“馬太守又找了不少弓箭手,可惜白羽澤琴音之下,周圍都是內力聚成的罡風,那些人的箭還沒靠近,就落在地上。”
“如此,得是絕頂的箭術高手,才能破此罡風了。”
說著,流雲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硯書一眼。
乘風聽得心驚:“大師兄果真又有進益了,當初我離開師門的時候,他已然不再依賴於任何好劍。”
“他將從前所得的劍,儘數送人了,手裡隻需一把最普通的鐵劍,便已是天下無敵。”
“如今竟都能化劍氣為琴聲……”
如果對方沒有殺這麼多人,該是如何出眾的一代宗師,又該是多少劍客一輩子追逐崇拜之人?
沈硯書冷聲道:“本相去與他一談。”
流雲不讚同道:“相爺,太危險了!”
沈硯書:“此事總該有個結果,且本相與你們,皆不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