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希望相爺能原諒下官一回,下官日後一定更加儘心!”
比起沈硯書的自責,馬太守其實覺得,他自己才是更應當自責之人。
相爺人在京城,與琥城可說是天高首輔遠。
便是沒能發現那些肮臟之事,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自己呢?自己可是琥城的最高長官,自己治下出了這樣的事,他竟也渾然不覺。
先前還指望著能調任到京城呢,馬太守現在隻覺得,能保住自己烏紗帽就不錯了。
秦瓊也是一臉羞愧:“下官無用,下官先前查案,都隻以為那凶徒窮凶極惡,魏家和前任縣官都是受害人。”
“下官甚至不止一次,說要將惡人繩之以法。”
“想來便是因此,叫白羽澤覺得下官也是個狗官,沒與下官說出實話不說,還半點線索都沒給下官留下。”
“一直在此地虛耗了這麼久,還勞煩相爺親自前來。”
他太過於先入為主了,作為查案的官員,實在是失職。
沈硯書道:“回了京城,這些陛下自會定奪。”
馬太守和秦瓊,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雖說如今陛下已經親政,但是處置他們二人這點小事,相爺應當是能拿主意的。
怎麼都說給陛下定奪?
他們也沒多言,便隻應了一聲是。
這會兒張大嬸還追出來,衝著容枝枝道:“對了,夫人,先前綿綿寫給魏舒的詩,加起來想來是有一本詩集之多了。”
“那些並非都是魏舒的才華,還請夫人您也一定將此事公諸於眾。”
此事京城的人早就清楚了,但琥城的人卻還不知。
容枝枝點點頭,表示答應。
回天地盟的路上,容枝枝坐在馬車上,看出了沈硯書心情不佳,她明白,已不止單單是為了白羽澤的事。
她輕聲問了一句:“夫君,玉曼華之事,你如何看?”
沈硯書苦笑了一聲,淡聲道:“陛下有秘密了。”
若是玉曼華真的還活著,且還與旻國又有了關係,那隻有一種可能,在自己放權給陛下,將內獄也交給對方之後……
對方背著自己,放了玉曼華!
除了陛下暗中授意,幾乎沒有彆的可能。
容枝枝安慰道:“自古以來,君臣有彆。上一回的貪汙案,陛下也懷疑過夫君,查過你。”
“如今陛下刻意瞞著夫君什麼,甚至不信任夫君,也該是理所應當之事,夫君又何必太過掛懷?”
想來,沈硯書就是知曉,陛下或許已經沒有之前那樣信任他了,方才馬太守和秦瓊的事,他才說讓陛下定奪吧。
沈硯書聽完了容枝枝的話,隻覺得有苦說不出。
貪汙案的事兒,本就是他忽悠媳婦的。
是以,他這會兒也不便講出,一直以來,他與陛下親如父子,彼此之間從無任何秘密。
也正是因此,將帝王的權力,還給了對方後,他也未曾多過問陛下私下的作為。
如今……
竟是說不準,陛下對他這個相父,到底是何種心思了!
罷了,空想無用。
不如待回京後,與陛下開誠布公一談吧,如果陛下還願意與他開誠布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