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叫他這樣一說,心裡隻覺得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想象一下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她甚至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而沈硯書手裡的布巾也冷了,打算重新浸了熱水再拿過來。
容枝枝這會兒攥了他的手,沒叫他起身,一雙哭得兔子一般的水眸,盈盈望著他。
輕聲道:“夫君何必這樣說?倘若今日需要輸血的人是夫君,我也一樣願意的。”
她說的也是實話,沈硯書待她這般好。
縱然她自認自己對他的感情,並不如他對自己深刻,可為他付出,她當真是樂意的,因為他值得。
首輔大人眸光一亮:“夫人此言當真?”
容枝枝:“日月共知,天地能鑒。”
隻是說完了之後,看著男人眼底都是被哄好的笑意,容枝枝不由得開始想,那些總是欺騙女子感情的書生,是不是也同自己一般……
說兩句好聽的,就要請上蒼見證。
雖然她說的話是真的,可沈硯書瞧著,還當真就似那些滿眼滿心都是心愛郎君的姑娘一般好哄。
沈硯書聽她這般說,情難自抑,低頭吻住了她的眼睛。
容枝枝輕顫,抓緊了他的胸前的衣襟,輕聲道:“夫君,不可……”
首輔大人哪裡會不知道,顧南梔還在病榻上,她不會有這個心情,不過是想親親她罷了。
便是輕笑了一聲:“不可什麼?為夫也沒想做什麼,難道……夫人想了?”
容枝枝鬨了個大紅臉。
一把將他推開,故意裝傻道:“妾身不知夫君在說什麼……”
將自己藏進被窩中,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但眸光低垂,根本不好意思與他對視,臉色更是紅得不像話。
偏生的那男人還壞心眼地低低笑起來。
叫容枝枝很想跳起來,捂住他的嘴,腦海中還不由得想起來,他們大婚當日,翻雲覆雨的事兒,一時間不止是連紅了,就連心裡都燥得慌。
沈硯書:“夫人憂心顧姑娘的事情若久,待顧姑娘好起來了,可是要好好補償為夫才是。”
他二人自大婚那夜之後,便沒再同房過。
起初是憐惜她身上被他折騰得沒好全,後頭便是瞧出她心裡有事,毫無心情,他自也不會不識趣。
容枝枝聽出他說的補償是什麼。
刹那間臉色更熱,小聲道:“都說首輔大人不好女色,是世上最清心寡欲之人。”
怎麼嫁給他之後,發現他與傳聞完全不一樣?
新婚之夜便是那般……
如今甚至還記掛上了,要自己給予補償,這還真是……
沈硯書輕笑一聲:“夫人,本相的清心寡欲,是對彆人。若是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本相還能寡欲,除非本相不是個男人。”
容枝枝聽到這裡,隻覺得臉更燙了。
便是扯過了被子,將自己的頭也蓋了進去:“好了,莫要說了,快些歇息吧。”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兩人也沒說多露骨的話,用詞也極含蓄,並不明確,怎就叫她覺得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沈硯書卻是笑著將她從被窩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