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到底也不是蠢人。
心思一轉,也明白過來,有的人大抵隻是太愛枝枝了。
是以用了些夫妻間相處的小技巧。
若真的是算計,想來也不過就是為了算計枝枝的心罷了。
想到這裡,到了嘴邊的話,顧南梔咽下去了。
倒是容枝枝詫異地問道:“南梔,你為何這樣瞧著我?”
顧南梔眨眨眼:“隻是沒想到,我們聰明的枝枝,竟然也有這般稀裡糊塗的時候。”
自覺自己十分睿智的容枝枝,誠心發問:“你是指什麼?”
顧南梔隻是笑:“沒什麼,隨口說著玩呢!”
容枝枝:“……”
總覺得南梔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真的怪誕,不像隻是與自己說著玩。
隻是對方不肯說,容枝枝總不能逼著她說不是?
馬車走了一段路。
容枝枝一個不算健談的人,一直拉著顧南梔談天說地。
以避免她回去之後,不明情況為由,將京城這些年的事情,都儘數與顧南梔說明。
實則也就是故意轉移一番她的注意力。
免了南梔舍不得霍成煊。
雖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應該有自己的緣法,即便是作為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應當替南梔決定什麼。
但是霍成煊這樣的姐夫,她將鼻子捏爛了,也無法說服自己認下。
然而。
馬車沒走出去多遠,還是叫人攔下了。
容枝枝臉色難看地打開了車窗。
果然見著了一群江湖人,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而為首的人,正是霍成煊。
陸乘風雙手抱臂,瞧著霍成煊,冷聲問道:“小師弟,攔截當朝首輔的馬車,你知曉是什麼罪過嗎?”
“你縱然身在江湖,可到底也是大齊人,是逃不過大齊律法製裁的!”
霍成煊俊美的臉上,滿是冰寒:“想處置我,也等你們活著走出琥城再說吧!”
陸乘風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你瘋了不成?”
“你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真的傷了相爺,朝廷會如何處置你,處置你們霍家。”
“你自己不要命,便是連天地盟那麼多人,也都不顧了?”
霍成煊:“願意跟我來的,自是願意為我冒險赴死。不願意跟我來的,回去之後,我自會讓他們離開!”
陸乘風:“你……”
看著對方的眼神,陸乘風也明白,這小子是認真的,他是真的瘋了。
霍成煊神情冰冷:“我走到這一步,也都是你家主子逼的!”
話音落下。
他的眼神看向顧南梔所在的馬車。
冷著臉道:“阿南,下來!”
容枝枝打開了馬車的車門,盯著霍成煊道:“你出爾反爾?”
對方是已經許諾了,義父幫他救霍老盟主,他便放南梔跟自己離開的。
“你們江湖中人,不是最重視信諾,最重視義氣?”
“你今日如此,若是傳出去了,你們天地盟日後如何在天下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