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正是磕著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丫鬟疾步跑了過來:“夫人,您出門不久,大姑娘就回府了!”
吳氏愣住了,回頭看向那名丫鬟。
問道:“她今日做什麼去了?”
丫鬟:“去京郊的鋪子查賬了,有些遠,便回得晚了一些!”
江氏一臉憎惡地道:“我就說我女兒怎麼會對你女兒動手,吳氏,你拿著幾張畫像,便來誣陷首輔夫人,你莫不是活膩了?”
申鶴此番對自己的母親,已是滿心怨懟。
可偏偏對方是自己的生母,自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
隻好跪下求情:“恩相,母親隻是一時糊塗,還請恩相您網開一麵!”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今日這事兒,看似是個申雅回府了,便能處理好的誤會,可鬨成這樣,事情就並不這樣簡單了。
而這會兒。
申雅也急急忙忙地趕來了,到了此地,見著母親手中的那幾張畫像,一時間臉色煞白!
母親將自己的心思,就這樣攤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名聲,便是再不能要了。
日後她要在京城如何立足?怕是隻能三尺白綾了事!
她不敢去看沈硯書,也無顏麵對容枝枝。
最後竟是氣急攻心,捂著自己的胸口暈了過去。
申鶴急了,立刻去扶她:“阿姐!”
江氏生怕這家人借此賴上容枝枝,便都顧不上要處置吳氏了。
忙是道:“申大人,既然你姐姐身體不好,你便趕緊帶著你母親和姐姐回去吧!”
此事實在是麻煩,倘若是其他人的母親也就罷了。
但偏偏是申鶴的母親!
吳氏看了一眼女兒,竟又回頭對著容枝枝道:“夫人!夫人,你聽我說,我女兒雖然寡居在家,但也是個好女郎!”
“她不止會掙錢,而且秀外慧中,也一定是個會敬重主母之人。”
“如今老身一時糊塗,壞了我女兒的名聲,還請夫人您高抬貴手,讓我女兒進相府,保下她的性命吧!”
申鶴聽完,氣得臉都青了:“母親,您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
吳氏沒好氣地回頭看他一眼:“我說錯了嗎?如今眾人都知道,你姐姐愛慕相爺了,如果她不進相府為妾,她還有什麼活路?”
江氏聽到這裡,差點氣壞了:“真是好大的臉!若是所有人想進入相府,都同你這樣演一出,相府的後院豈不是早就塞滿了?”
“這世上愛慕相爺的女子何其多,便是你女兒最金貴不成,要我女兒忍下此辱?”
“吳氏,你還是莫要做夢了,否則便是枝枝大度不收拾你,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由著你這樣算計我的女兒!”
作為榆陽大***的女兒,將江氏逼急了,叫一個人不動聲色地從京城消失,對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她這些年沒做過這種事,隻是因為她不願,而不是她不能。
吳氏哪裡瞧不出來,江氏已是怒極?
對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於是她轉而對沈硯書磕頭:“相爺,申鶴這些年來,一直對您忠心耿耿,還請您看在這一點上,給我的女兒一條活路吧!”
申鶴氣得眼都紅了,將自己的姐姐交給仆從。
上去拉起母親,便要離開。
也對沈硯書道:“恩相,我母親近日裡腦子有些不清楚,那些畫像其實是我畫的,同我姐姐沒關係。”
“學生這就帶母親回去,今日之事,風過無痕,還請恩相和師母莫要放在心上!”
他覺得母親當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