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演這一出是為了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乘風看見有人沒等到媳婦來哄,自己忍不住了,又沒有台階下……
作為一個機智的下屬,他便與自家相爺配合著,自鋪台階。
沈硯書聽完了乘風的話,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筆。
沉著俊顏道:“本相親自去問。”
乘風點點頭:“是!若是相爺您親自過去,那些個丫鬟,想來也是不敢瞞著您的。”
好家夥。
相爺您再不過去,屬下就得絞儘腦汁,再給您在台階上,鋪上地毯了。
……
容枝枝沐浴之後,因著心情煩悶,便叫朝夕點了安神香。
而朝夕也學著沈硯書平常那般。
端來了藥水,給容枝枝泡手。
容枝枝閉目養神,由著朝夕給自己按揉。
隻是按著按著,便能察覺,給自己按著的手不太對,比朝夕的手長一些,還有略微冰涼一些。
她豁然睜開眼。
便瞧見了蹲在自己跟前,一張冷臉的沈硯書。
不待容枝枝問什麼。
沈硯書語氣清冷地道:“你的婢女根本不會按手,本相怕她平白浪費了本相的藥水。”
朝夕在邊上氣鼓鼓。
這又不是多難的一件事,自己怎麼就不會了?
相爺分明就是在故意貶低自己。
但是瞧著不遠處的玉嬤嬤,對著自己使眼色,朝夕到底是閉了嘴,與玉嬤嬤一起退了出去。
容枝枝盯著沈硯書,問道:“相爺不是說,今夜不回房
睡?”
沈硯書麵色一頓。
接著冷著臉道:“自然,等為你上好藥了,本相便回書房歇息了。”
他現在已是明白了,夫人對自己無心又冷情。
他便是要與她鬨一鬨,那也是得每日過來給她把藥上了,為自己找一些存在感。
否則十天半個月之後,他懷疑夫人已經忘記了他是誰!
乘風在門口瞧著自家冷臉為夫人泡手的相爺,心中暗自覺得,他這大抵與那些冷臉給夫君洗褻褲的女子沒什麼區彆。
沒眼看。
他悄悄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容枝枝盯著自己跟前的人,感受著自己掌心的溫度,心裡認為他應當是很在乎她的。
既如此,她也不是一個扭捏的人。
便索性開口道:“相爺今日到底在鬨什麼?”
聽她已經開始叫自己相爺了,沈硯書的臉色更難看了。
竟是陰陽了一句:“左右本相在夫人的眼裡,不過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外人,本相鬨什麼,夫人會在意嗎?”
容枝枝耐著性子道:“不知相爺是從何處覺得,你對我而言無關輕重?”
沈硯書冷笑:“夫人不是都同意本相納妾,還要為本相張羅婚事?自古以來,能似夫人這般支持夫君納妾的,世所罕有。”
說起這事,容枝枝也心煩了。
抽回自己的手道:“分明是相爺你那會兒,在與我講道理,說申鶴對你忠心,而申雅幫過我們。”
“你話裡話外地要我體諒你納妾,我不同意又能怎麼樣?”
“難道由著自己的性子,發泄心中的不滿,將這個相府都掀了,提著一把刀,說這個家裡有她沒我不成?”
沈硯書聽完,眨眨眼。
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難以置信地瞧著容枝枝:“夫人是說,你那會兒,心裡其實很生氣?”
容枝枝都被他氣笑了:“不然呢?難道我應當很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