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臣們,都能感受到相爺今日心情不佳。
便都是客客氣氣見禮之後,便老老實實站著,半分不敢過去搭話。
生怕唧唧歪歪的,被相爺遷怒了。
就連小皇帝看著相父不佳的臉色,都不敢隨便招他。
而容枝枝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本來是說整他玩,卻沒想到好似整了自己。
因為……
也不知是不是與沈硯書,一起睡了幾個月習慣了,她一個人竟還有些睡不著。
一大早起床,精神還有些不濟。
先前她與南梔一起,也是能睡著的啊,真是怪了!
想想自己昨日,在乘風來搬走東西的時候,還大放厥詞,說他以為自己沒有他就睡不著不成……
嗬,還真是險些一語中的了。
但是這等丟人的事情,要麵子的容枝枝,是不會叫人察覺的。
一大早起來,洗漱之後。
她還難得地化了個妝,將自己眼下的青黑都遮住。
黃管家這會兒,也是探頭探腦地到了。
容枝枝看了對方一眼,開口道:“黃管家,有事便進來吧!”
黃管家指揮著人,抱著賬冊、掌家對牌。
還有相爺名下所有鋪子的名單,規規矩矩地放到了容枝枝跟前。
小心探問:“不知夫人今日可有時間交接?”
他哪裡會不知道,小夫妻昨日分房睡的事兒呢,如此問,不過就是怕容枝枝沒心情管罷了。
容枝枝淡淡笑了一聲:“放下罷。”
黃管家鬆了一口氣:“那好,老奴就在前院,夫人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或是有疑慮之處,隻管遣人喚來老奴問詢。”
容枝枝:“好。”
管理偌大一個相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單單是這些賬目,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算的清楚的。
這倒是叫容枝枝完全無心旁的事了。
到了正午。
沈硯書下朝後過來用飯,容枝枝還在一邊吃東西,一邊走神,心算著幾筆賬目。
都無暇理會他。
首輔大人為了引起媳婦的注意,幾次三番故意鬨出很大的響動。
但容枝枝眼神都沒去一個。
平白又將他氣得不行。
知曉是因為黃管家把中饋交給容枝枝了才會如此,黃管家也被沈硯書用眼神殺了好幾回。
黃管家深感冤枉:“相爺,那些東西早晚都是要給夫人的。”
“若是不給,許是您心裡想的是,不想夫人操勞。”
“但夫人會覺得,您這是不信任她,府上的銀錢也不想叫夫人看管的意思。”
“掌不了中饋的貴婦人,在這京城都是要招人嘲笑的。”
沈硯書自然也知道,黃管家的話是有道理的。
於是也不便責難。
接著,在容枝枝待在主院臥房,沉迷處理賬冊的時候。
沈硯書這幾日,便借著過去看媳婦看到哪一步了,頻頻造訪臥房……
每回過去,就悄悄把乘風當日搬去書房的東西,偷偷帶回臥房一件放好。
先是自己的梳子、後是自己慣用的夜燈、還有自己沐浴後要穿的中衣……
一件一件,慢慢地偷渡了回去。
等容枝枝發現不對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把他的枕頭也偷渡回來了。
容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