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莫說是公孫氏了。
便是一直跟在容枝枝身邊的玉嬤嬤和朝夕,都險些驚掉了下巴!
她們哪裡會不知曉,自家姑娘其實能言善辯?
隻是她們便是做夢也想不到,姑娘有朝一日,會將這一點用在自己的婆母身上!
吳婆子有些聽不去了,黑著臉道:
“夫人,虧得老奴方才還為您說話。”
“說您心裡是敬重老夫人的。”
“如今看來,竟是老奴糊塗了。”
“您這般對老夫人說話,便不怕被天下人指摘嗎?”
“老奴看夫人您的《婦德》,是看都沒看!”
容枝枝看向吳婆子,冷然道:“什麼時候一個奴才,也能在我跟前指手畫腳了?”
從來都隻有其他主子嗬斥朝夕。
容枝枝也總算是體會了一回!
吳婆子沉著臉道:“夫人,老奴再不成器,那也是老夫人身邊的奴仆。”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您教訓!”
“您這般,可是半分臉麵,都沒給老夫人留。”
隻是話說到這裡,吳婆子自己也僵住了,隻因從方才開始,容枝枝就沒給她家老夫人留過麵子。
何況是對她了!
容枝枝也果是嗤笑一聲。
不鹹不淡地道:“先前婆母不是說,我在齊家就不被前婆婆喜愛?”
“這一點其實說得很是。”
“我離開齊家的前夕,還下令將前婆母身邊,最得用的婆子打了板子。”
“且不是私下打的,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拖到院中打,以殺雞儆猴,提醒府上所有的仆人。”
“吳婆子你的口齒如此伶俐,以至區區一個奴才,也敢在我跟前擺譜。”
“想來你也是想當這隻挨板子的儆猴之雞了?”
“隻要你應一聲,我即刻便能成全你!”
吳婆子這下子臉是真的白了。
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往公孫氏的身後躲了躲。
因為她瞧得出來,容枝枝不是在與她開玩笑,對方是真的會動手。
公孫氏聽著,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容枝枝,捂著胸口道:“你你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容枝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不鹹不淡地道:“婆母先前不是一直說,看出了我的真麵目嗎?”
“還說我是個隻知道忤逆長輩,做人和做女兒都有問題的人。”
“我既都叫婆母這般說了,平白受冤豈不可惜?”
“既如此,我便好好做一做婆母口中的那種人,也免了婆母失望!”
公孫氏隻見過覺得自己受冤了,便竭力想要將事情解釋清楚,為自己平反的人。
還沒見過這等“好好好,你說我不是好人是吧,那我就壞給你看!”的。
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路數。
她咬牙道:“你如此不孝,一會兒我兒回來了,便叫我兒休了你!”
從前,她便總是以這一點拿捏陳氏的!
說完之後,見容枝枝臉色微微一頓。
公孫氏還得意起來:“我知曉你是不怕和離的,畢竟你先前已經和離過一回了。”
“可休妻與和離,卻是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