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堝皧锛屾垜涓嶆槸浣犵埍鐨勭噧濡逛簡涔堬紵(2 / 2)

“師尊,你好甜。”

蜀中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這一日總算是放晴了,見了好太陽。

墨燃踩著深深淺淺的積水潭,在竹林間走著。今天恢複晨修,但楚晚寧沒有來,聽人說他去了後山,去教璿璣的幾個笨徒弟投擲梅花鏢。

還沒走到練靶場,就聽到楚晚寧沉冷的聲音:“手要放鬆,梅花鏢夾在食指與無名指指縫中,靈力從指尖出,使之在指端流散,待邊緣發出金光時,再朝目標投擲。”

“沙——”

光聽聲音,墨燃都知道那幾個弟子又落了空,一個個都哀歎起來。

“天啊,真的好難。”

“長老,您能再演示一遍給我們瞧瞧麼?”

楚晚寧道:“金光散出時,梅花鏢會微微發燙,仔細感受,不要用眼睛去看。”

“不看也能投準?”

楚晚寧還未回答,就聽身後一個帶著笑的嗓音:“當然能投準。”

楚晚寧回過頭:“你怎麼來了。”

那群新弟子道:“墨師兄。”

其中還有一個極其嬌俏可愛的女弟子,一瞧墨燃臉就紅了,跟著手忙腳亂地抱拳。

墨燃沒有多理睬璿璣的徒弟,而是徑直走到楚晚寧麵前,說道:“師尊不如蒙上眼睛丟給他們看看?”

“……好。”

得了允準,墨燃拆下自己頭上雪青色的發帶,三指寬,纏繞在楚晚寧眼前,發帶係得緊,卻不勒人,絲綢的觸感像是流水,發帶微梢在風中獵獵拂動。

楚晚寧道:“梅花鏢。”

璿璣長老的弟子上來一名,把自己的那枚梅花鏢遞給楚晚寧。

楚晚寧道:“三枚。”

“啊?”那弟子雖疑惑,但依舊從暗器囊裡又取了兩枚,呈給他。楚晚寧細長冷白的手指摩挲著梅花鏢冰冷的金屬質感,抿了抿唇,而後一言不發,也不多做停留,隻見得他指尖一點,電光火石間,飛鏢已從他指隙間掠出——

“錚!——鐺!”

嗡鳴脆響。

“哎呀,打中了!靶心中紅!但是隻有一枚啊。”

楚晚寧不吭聲,墨燃淡淡道:“還有兩枚在你們身後的靶子上。”

那些新入門的弟子聞言不信,紛紛回頭去看,結果一看之下,儘是悚然。剩下兩枚鐵鏢一左一右,深嵌在完全反方向的靶子裡,正中紅心。@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沙沙竹林中,晨曦流淌,璿璣的弟子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楚晚寧則抬手摘了蒙眼的雪青色綢帶,鳳眸微掀,睫毛翊動。

他把發帶交還給墨燃,說道:“方才那第一聲響,是三枚梅花鏢在空中各自相撞的聲音,靈力控得好,就能使得其中兩枚受到反斥,朝反向飛襲,在應戰之時常可出其不備,以得先機。”

眾弟子麵麵相覷,忽然有個年紀小的,滿臉憧憬地嚷道:“長老,這、這該怎麼練?有訣竅嗎?”

楚晚寧說:“墨燃,你的手給他們看看。”

墨燃就笑著把手伸出去了,小弟子們圍作一團,爭著要看看墨燃手上有什麼玄機,結果瞅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瞅出來,倒是那個女修看著,心中小鹿亂撞,明眸流波。

她和幾個姊妹都是剛入門的,心還很不靜,常去山下買些閒書,頭前楚晚寧看過的那本《不知所雲榜》,她們私下裡也曾傳閱過,幾個小姑娘看到尺寸排行那邊都是又羞澀又驚訝,嘻嘻哈哈打鬨著,互相嘲笑一番,卻也在弟子房裡小聲討論過這事兒。

“我聽說,男人的手指越長,那一處就越是偉壯。”有個胸大膽子也大的潑辣師姐這樣說道,“下次要有

機會,我去孟婆堂吃飯,就擠在墨師兄後頭瞧瞧,我倒想看看他的手有多大。”

後來那個師姐還真擠著了,為了排在墨燃後頭打飯,跑的步履匆匆,還不小心把湯碗打翻,潑了一半熱湯在他身上。

姑娘的小嘴微微長大,又是呆滯又是尷尬,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看到一隻修長勻稱的大手將她碗裡還在汩汩往外流著熱湯的碗給端走了,放回了台麵,而後又換了一碗新的。

“彆再打翻了,浪費多不好。”

聽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那師姐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臉就刷地漲紅了,腦袋跟碗裡的湯一樣往外冒著熱氣。

她自始至終都隻敢偷偷地瞄墨燃,瞄他的腰身,線條勁厲,瞄他的衣襟,胸膛寬闊,當然瞄的最多的是那雙手……

“極品。”

她回來後,萬般讚譽說不出,最後竟隻能蹦出這兩個字來形容。

當時屋裡所有的小師妹都不吭聲了,抿著嘴,各自心裡都是熱熱的,充滿著遐思和旖旎的臆想。

忽然一聲冷峻的嗓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都看出些什麼來了?”

一名弟子說:“長老恕罪,弟子愚鈍,實在瞧不出。”

“墨師兄的手瞧上去好像特彆有力氣些?”

眾人七嘴八舌,輪到了她,她紅著臉,一時緊張,竟脫口而出道:“手指很長。”

“?”

墨燃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都在觀察些什麼,乾脆收回了自己的手,撓了撓頭,回頭看著楚晚寧。

楚晚寧雖不知道手指長代表著什麼,但他卻也不是遲鈍的人,瞥了一眼那女弟子嬌憨羞澀的模樣,心中隱約就明白過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臉色漸沉,拂袖冷然道:“都在看些什麼有的沒的。”

見他眉宇間隱有怒色,那些弟子嚇了一跳,不由地一個個都低了頭去。

墨燃感到了氣氛的僵凝,他倒不希望楚晚寧事後又被說成不近人情,於是笑著,主動道:“是繭啊。”

他說完這句,又看了楚晚寧一眼,然後才說:

“指尖磨破,結繭,再磨破,反複近百次,就能準確地控製靈力了,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陪他們練到中午,大多弟子都能大致掌握些門路了,楚晚寧便不再多留。彆人的徒弟,點撥一番是無所謂,但若是教的太悉心,反倒不一定會讓璿璣長老舒服。楚晚寧如今也不是十五六歲,剛出山的少年了,這些人情世故,他終歸是懂了一些。

他與墨燃一同踱出竹林,來到奈何橋邊。

他們走得很近,並肩而行,垂落的衣袖下,手背總會若有若無地磨蹭到,磨得彼此的心都酥麻溫軟,猶如春芽萌發。

四下無人,墨燃終於悄悄地伸手過去,扣住了楚晚寧的手指,儘管很快就鬆開了,但兩人耳朵尖都有些薄紅,喉間亦是渴熱的。

說起來上次無常鎮夜雨親昵後,兩人能獨處的機會就少得可憐。

偶爾在紅蓮水榭關了門糾纏一番,還得憂心薛正雍會不會突然造訪。

其實到了如今,隻是短暫的手指與手指的觸碰,就令墨燃胸中火起了,他輕聲說:“師尊,今晚我們能不能去……”

話沒說完,前頭忽然急匆匆跑來個人,墨燃立即站直了高挺的身子,抿了抿唇,立在旁邊不再說話。那人未曾覺察異樣,一路過來,行禮道:“玉衡長老,有緊急要事,尊主請您速去丹心殿。”

楚晚寧問:“怎麼了?”

“來了客人,帶了重要的消息,是跟徐霜林有關的,薛掌門一個人打不定主意,一大早把所有長老都叫過去商議了,就差您了。”

楚晚寧聽到徐霜林三個字,再顧不得溫存,立時往丹心殿奔去。

墨燃緊隨其後,說:“等等我,我與徐霜林交過手,或許能幫得上忙。”

兩人一齊飛快地以輕功嗖嗖掠過,不一會兒就到了丹心殿前。

推門進殿,滿堂寂靜,除了薛正雍和諸位長老之外,大殿內還立著兩個渾身是血的人。

墨燃的視線落在其中一人背後的劍匣上,覺得有些眼熟,片刻之後,他驀地睜大了眼睛,臉色陡變:“葉忘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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