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021(2 / 2)

娘娘有毒gl 李浮安 8298 字 2個月前

“芫茜。”萬妼看了眼芫茜。

芫茜伺候萬妼多年,主子一個眼神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便道:“回娘娘,奴婢親耳聽到於美人對娘娘出言不遜。”

萬妼抬手又給了於美人一巴掌:“人證都有了,哀家還能冤枉你不成?”

“娘娘!”於美人左臉右臉各捱了一巴掌,一時不知該捂哪邊好。她知道太後娘娘言下之意是說她冤枉了那個太監,便道:“臣妾是冤枉的,可這奴才不是啊!”

“你宮裡的人替你作證,哀家信不過。退一萬步講,便是這奴才真的犯了什麼錯,哀家宮裡的奴才也輪不著你發落。”萬妼瞟了

眼姚喜,以為小閹驢會感激涕零地跪地謝恩。

嗯,不出所料,她想多了。小閹驢吃再多的虧也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萬妼覺得也就自己這樣人美心善的會饒小閹驢不死,換個像於美人這樣的,那奴才犯下的事都夠投十回胎了。

萬妼忽然動了個念頭。她該把這小閹驢撿回去,小閹驢又笨又蠢又不會來事兒,在外麵肯定活不下去。

姚喜在一旁早看呆了,哪裡還顧得上謝什麼恩。這是什麼騷操作?她啥時候成了寧安宮的人?

於美人也傻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隨手處置個奴才竟是寧安宮裡的,要早知道,她哪怕打碎牙往肚子裡咽也不會計較啊!

“把箱子打開,哀家倒要瞧瞧是什麼金貴東西讓美人動這麼大的氣。”萬妼吩咐人把地上的箱子打開。她上前一看,箱子裡放著座小小的石塔,石塔尖上拇指大的一塊錐形石斷掉了,再一細看,在斷口處有一層白白東西。

“那白的是什麼?”萬妼問芫茜。

芫茜蹲下身子用指甲刮了刮,回話道:“回娘娘。是白蠟。”

兩個宮女的臉都白了。

哪怕那姚喜沒有被冤枉,萬妼也想敲打下於美人。不過既然真是被冤枉的,那隻是敲打就顯得不太夠了。

“於美人降為淑人遷出儀秀宮,拖下去杖責二十。儀秀宮所有奴才杖責四十,罰俸半年。”萬妼吩咐完才又看向姚喜。“看來咱們鐵骨錚錚的姚公公是寧死不願向哀家行禮了。”

“奴才……謝太後娘娘作主,讓奴才沉冤得雪。”姚喜哪裡是鐵骨錚錚的人,不過看於美人不會放過自己懶得再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罷了。太後娘娘於她有賜藥之恩,又救她於水火,跪地行禮算得上什麼呢?

姚喜不覺得有什麼,萬妼卻很受用。剛才在於美人麵前寧死不屈膝的人,正心悅臣服地拜倒在自己膝下,她難免有些得意。一個逢人便跪的奴才,和一個隻屈服於她的奴才,萬妼更稀罕後麵那種。“起來回話!不過以後隻許向哀家行跪禮。”

姚喜剛回溫的心又涼了。太後娘娘的旨意她不敢不聽,可是不許跪……彆說皇上了,就是宮裡這麼多主子隻要她還想活著,就不敢得罪啊!

“……”姚喜一臉迷惑。

“寧安宮的人,隻許認哀家一個主子。”萬妼說完突然有點心虛,她剛才當著於美人的麵說這小閹驢是寧安宮的人,也有心把這奴才帶到身邊。可這小閹驢是拒絕過她的……這麼一想萬妼就後悔了,怕這奴才不知好歹一頭撞死也不肯進寧安宮伺候,那她就真成笑話了。

萬妼看姚喜的目光冷了起來。要是這小閹驢敢不領情,那她就殺了他!

姚喜大清早連滾帶爬地逃進宮就是盼著能抱上哪位主子的大腿,否則她二十四衙門回不去,再沒尋著伺候的主子就隻能找棵樹吊死了。眼下宮裡最粗壯的大腿向她伸出橄欖枝,姚喜恨不得抱緊了不撒手,哪裡舍得放。

“奴才生是寧宮的人死是寧安宮的鬼,定為娘娘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萬妼被小閹驢恭維著,心裡愈發受用,正要帶著人回寧安宮,儀秀宮對麵的鐘靈宮突然跑出來一個宮女。

寒秋知道姚喜找她,隻是早上要伺候徐美人梳妝,才讓姚喜等了許久。她忙完差事急急忙忙地跑出來,見宮門外站了不少人,一個個望過去……天啊!

“奴婢見過太後娘娘。”寒秋跟著不受寵的徐美人,鐘靈宮的主位麗嬪娘娘也是失寵多年的,平日裡沾著對門於美人的光還能見皇上兩麵,但太後娘娘是不常見到的。連去寧安宮請安都是需要資格的,於美人再受寵也沒資格踏足寧安宮。

姚喜嚇得抽了口涼氣,寒秋也用餘光瞥見了站在太後娘娘身邊的姚喜。

寒秋用偷偷使眼色詢問姚喜這是什麼情況?她聽說姚喜找她,以為是要和她說什麼事,一看到太後娘娘就糊塗了。

姚喜擠眉弄眼地回答著寒秋。

二人的眉來眼去被萬妼儘收眼底……萬妼還想呢,姚喜不在司苑局好好當差,大清早地跑鐘靈宮門口做什麼,原來是會相好的。萬妼記得芫茜說過,那小閹驢有個相好,太醫去司苑局時沒見著人,就是因為小閹驢找相好的說話去了。

她不禁看了眼寒秋。模樣倒是標致,就是年紀瞧著比她都大。這就對了,正當年華的宮女都盼著有朝一日成小主子呢,怎麼可能看得上小閹驢?而且這宮女粗看有幾分標致,多看幾眼便有些膩味,論姿色和小閹驢比差遠了。

“跑什麼?”萬妼垂眸望著跪地的宮女,心情忽然不大好。

“回娘娘的話。奴婢聽說有人找,所以出來看看。”寒秋嚇得額頭緊緊貼著地。

“哀家是問你,跑什麼?不會好好走路?”萬妼皺了眉。

姚喜見太後娘娘動了氣,忙開口替寒秋解釋道:“是奴才找寒秋姑姑有事。姑姑怕我等著急了,腳步才匆忙了些。”

“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怎麼想的你都知道?”萬妼莫名地有些不爽,這小閹驢還挺護短。說著看向姚喜,這一看更不爽了。小閹驢被扇紅的小臉糾成一團,眉目裡都寫著擔心,怎麼著?怕哀家罰你相好的?“有事就趕緊說,說完隨哀家回宮。”

姚喜本來想找寒秋問問徐美人身邊的缺是不是有人補了,倘若有,那宮裡有沒有哪位主子還要人的。如今她都被太後娘娘收留了,自然沒必要再打聽了。於是回了太後的話:“已經沒事了。奴才這就伺候娘娘回宮。”

“慢著!”萬妼揶揄道:“是不是哀家在這兒不方便啊?”萬妼猜小閹驢定是想和這宮女說什麼肉麻話,她這人沒

彆的愛好,就愛看戲。小閹驢嫌她礙事?她還偏要礙這倆的好事。

“奴才不敢!”姚喜剛見識過太後娘娘給於美人空手扣黑鍋,嚇得慌忙解釋。

“既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那就當著哀家的麵兒說!之前打算說什麼現在就說什麼,可彆把哀家當傻子另找話茬糊弄。”

萬妼施施然坐到於美人那口半人高的紅木箱子上,橫在姚喜和寒秋之間,對寒秋道:“你起來,你倆該聊什麼大大方方的聊。”又對芫茜道:“去儀秀宮裡給哀家拿點熱茶點心,咱們吃喝著好好看姚公公聊天。”

什麼鬼?姚喜苦著個臉。

這一幕實在太過怪異,一群人站在宮道當間兒,齊刷刷看著她和寒秋聊天?太後娘娘莫不是把這裡當戲園子了?那她和寒秋是不是得來段對口相聲?那她是捧好還是逗好?要不要來段定場詩?

太後娘娘的旨意,再不能理解也隻能遵從。

寒秋比姚喜還不明就裡。不過既然太後娘娘命她和姚喜說話,那就說?

“今兒天氣……不錯?”寒秋尷尬地開了個話頭。“可用過早飯了?”

“沒來得及。”姚喜其實看出來了,太後娘娘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性子,坐在這兒絕不是想聽她和寒秋聊什麼天氣飲食,她也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於是自然地和寒秋道:“進宮是想來看看姑姑,順便問問徐美人宮裡的差可定了人?”

姚喜是平日裡的語氣,寒秋被她帶得也自然了不少:“昨兒內官監指了人過來。說來也奇怪,之前等了許久沒動靜,昨兒忽然就來了人。”內官監指的人來了,寒秋也有些失望,她一直盼著姚喜能打點好內官監的人調過來。

果然是陰謀。姚喜覺得內官監忽然給徐美人派了人去,一定和鄭大運有關。不過姚喜不想當著太後娘娘的麵說太多鄭大運的事,她其實不恨鄭大運,以鄭大運的權勢手段要強睡她簡直輕而易舉,但鄭大運沒有,她相信今天早上鄭大運隻是一時失態。

她更想好好聊聊廖兵。

姚喜故意瘸著腿挪了挪地方。

寒秋果然關切地問道:“腿怎麼了?”

萬妼也皺了眉頭。小閹驢啥時候殘了?不會是在景靈宮摔的?這麼一想她就內疚起來,本來隻想嚇一嚇的。唉!回宮叫傅太醫給小閹驢瞧瞧,要是治不好大不了讓小閹驢在寧安宮養一輩子。

“被人砸的。”姚喜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又道:“腿還算輕的,昨兒晚上差點連命都沒了……”

萬妼聽說不是自己的緣故又心安了。

被人砸的?被誰?昨兒昨上差點連命都沒了?景靈宮是前兒夜裡,昨夜發生了什麼?

萬妼邊飲茶邊聽著麵前這對兒聊天,沒想到內容比期待要精彩得多。她時喜時憂時怒時歎,竟比聽說書還過癮。

有要從此處路過的宮女太監見太後娘娘坐在路間,也不敢靠近,都遠遠地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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