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年之事是謠言?”
姚雙蘭點了點頭:“臣妾入宮前居於深閨,哪裡識得什麼男子?當年有人盛傳臣妾入宮前已在宮外與人私定終身,臣妾就覺得不對,後來臣妾宮裡果然出現了個沒淨身的太監,不知怎麼混進的宮。臣妾便知,謠言不過是開始,有人想方設法要汙臣妾清白,置姚家於死地!”
“那個太監的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朕?”明成帝有些失望,是不相信他能保護好她麼?
“那假太監被臣妾投了井。沒告訴皇上是因為臣妾知道,皇上信臣妾,定會替臣妾做主。可是當時皇上最不該做的,恰恰是在意臣妾。”
姚雙蘭耐心解釋著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當年父親落罪後不久,宮裡就有了我對皇上不忠的謠言。陷害我與陷害姚家的必是同樣的人,姚家落罪之時臣妾正得聖寵,隻要我還在皇上身邊,那些人就明白姚家倒不了。甚至假使臣妾誕下皇嗣,姚家東山再起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臣妾於他們而言,必除!可是一旦臣妾進了冷宮,對於他們便是無威脅的廢人一個,他們也不會為了殺一個沒威脅的人冒險派人進冷宮行刺。”
“臣妾當年離開皇上,是想活。”姚雙蘭望著明成帝,她說的句句屬實。“臣妾敢在姚家定罪之前進冷宮,也是相信皇上會還姚家清白。”
“朕令你失望了。”明成帝歎氣道:“你父親的案子鐵證如山,朕隻能發配姚家去南疆,以作權宜之計。”
“臣妾明白。多虧了皇上,姚家人才得以保全性命。”姚雙蘭感激地道。
“那你怎麼願意離開冷宮?”明成帝心裡盼著一個答案。
姚雙蘭笑道:“臣妾一直思念著皇上。臣妾當年糊塗,更懼死。與皇上分彆後,比起死更懼見不到皇上。”
明成帝很感動,正想趁著氣氛正好和蘭貴人拉拉小手,然後探探蘭貴人對侍寢之事的態度。他想著從前不願意,分彆這麼久一時情濃或許就願意了也說不定。
結果手還沒拉上,唐懷禮就在外麵傳話道:“回皇上,太後娘娘到了。”
死丫頭!倒是會掐點。明成帝在心裡暗罵著壞了他好事的萬妼,繃著臉對門外伺候的唐懷禮道:“命人傳膳!”萬妼趕緊吃完趕緊回隆宜宮裡去,總不能自個兒單著就見不得彆人甜甜蜜蜜!
萬妼也不客氣,不等明成帝來就在膳廳坐下了,身後左芫茜右姚喜。
萬妼惡趣味地轉過頭笑著對芫茜道:“有姚喜伺候就行了,你難得來趟乾清宮,不找那誰說兩句體己話?”
芫茜紅了臉:“娘娘彆笑話奴婢了。”
唐懷禮給明成帝傳完話正過來回太後娘娘的話,見太後娘娘笑望著他,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太後娘娘從前可是不拿正眼瞧他們這些太監的,怎麼今兒身後跟了個小太監伺候不說,還詭異地衝著他笑?
他忽然有種大禍臨頭的不安感。不會是自己無意得罪了這位小祖宗?
“唐公公。”萬妼今日看唐懷禮也不覺得那麼另人生厭了。“哀家給我家小姚子升了少監,不過還沒走司禮監的程序,勞駕你費費心?”
姚喜驚住了。公服她都穿上了,還去司苑局大搖大擺地晃了一圈,合著不是正式的?隻是太後娘娘口頭升的?娘娘也真是不把唐公公放在眼裡啊,太監升遷是司禮監的事,居然說都不說一聲,想升就升了。牛x!
“娘娘說得是哪裡的話,這等小事吩咐人來說一聲就好的。不過,娘娘身邊的這位公公,要掛靠在哪個衙門呢?”唐懷禮屈身問道。
萬妼想都沒想:“就你們司禮監。”然後對芫茜道:“勞駕姑姑把姚喜的情況和唐公公說一說,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說完還衝芫茜一眨眼。
姚喜的情況誰會比本人更清楚?娘娘這是擺明了要逗她嘛!芫茜也不敢說什麼,隻能走向唐懷禮,禮貌地道:“唐公公請。”
“你倆平日裡也這麼生分的嗎?”萬妼被這倆彆扭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
芫茜紅著臉快步出了膳廳,唐懷禮雲裡霧裡地跟了上去。
萬妼在這裡逗人家兩口子逗得正歡樂,明成帝領著蘭貴人來了。萬妼止住笑意看向明成帝身後的女人:“這位就是皇上所說的蘭貴人?”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小閹驢穿裙子了呢,不過隻是神似,稍微離近些就會發現長得並不是很像。
她對這人有印象,那日想捉弄小閹驢去冷宮布置時,見過這女子。這女子實在與冷宮和那裡的女人太不搭,她就記住了。今日隻看了一眼,萬妼就不是很喜歡這個蘭貴人,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天然地不喜歡。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姚雙蘭行了禮。
“起來!”萬妼笑著道。
姚雙蘭起身時看到了在太後娘娘身後站著的小太監,她先是怔了怔,那太監長得實在太像她的弟弟的姚顯了。她盯著那太監,那太監也茫然地望著她。那太監望著她的眼神是陌生的,那個眼神打消了姚雙蘭覺得此人可能是弟弟的念頭。
如果是弟弟,不可能認不出她。
她落座前不禁又望了幾眼那個太監,年紀也像,容貌也像,就是個頭矮了些。弟弟如果無事,男孩子長得快,應該要比這個太監高上一些的。姚雙蘭想到弟弟有些走神,也善意地衝小太監笑了笑。
萬妼一直看著蘭貴人,也注意到這位貴人的眼睛不安分地總往小閹驢身上瞟,瞟了幾眼後還衝小閹驢笑了笑。
嗬,真是輕浮。
萬妼對此人的印象更糟。當著皇上的麵呢,看到容貌好的太監就敢暗送秋波?她扭身看了眼身後的小閹驢,小閹驢壓根沒
搭理蘭貴人,冷冷地看了蘭貴人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哼!魅君惑主的小妖精,想勾引我家小閹驢?可惜小閹驢心裡全是哀家,勸你彆白費力氣了!
萬妼看蘭貴人的眼神從不喜變得帶有些許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