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的琴音頓止,水墨般的秀眉微微一舒,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小秦子,找自己有何事?
對了,倒是來得正好,說完事可讓他再教自己一會兒琴。
咦,今日我……又穿露裹胸的衣裳了?
正想著呢,卻見秦源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娘娘,我要緊急出宮一趟,我一好友垂危,需見他最後一麵,請娘娘成全。”
“啊?”
“紙和我已備好,您幫我寫個條子可成?”
“哦……”
“還煩請娘娘蓋個印,蘇秦秦你快去拿印!”
那邊,蘇秦秦應了一聲,就顛顛兒跑去拿成華宮大印了。
“啪!”
大印蓋上。
秦源收起紙條,說了聲“多謝娘娘”,然後又一陣風地跑走了。
敏妃像一具雕像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秦源出現又消失,此時她裡的甚至都還沒放下,人就已經跑沒影了。
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敏妃看了蘇秦秦一眼。?剛才發生了什麼?
蘇秦秦捧著大印,也眨巴著眼睛看著敏妃,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就是……沒忍住,跑去把你的印拿了出來而已。
敏妃的視線又挪到了蘇秦秦裡的大印上,然後就歎了口氣。
這宮女,怕是留不得了。
本宮都尚未同意,她就把大印拿出來給人蓋上了?
蘇秦秦:你確定你不同意?
……
秦源出宮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夜幕降臨。
狂奔在長安大街上,一路向東。
此時,那院子裡隻剩下那個彪形大漢,以及魏鷹兩個人了。
以及,一個身首異處的死人,和一個渾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獨眼強。
“我說,你就彆費勁了,趕緊吃飯吧。”彪形大漢對魏鷹說道,“吃完趕緊把這兩人埋了,咱晚上好去瀟灑一番。”
魏鷹拎著一桶水,猛地潑到獨眼強身上,見他仍是一動不動,隻好無地哼道,“直娘賊,這麼不經打,老子還沒玩夠呢。”
說完,這才把桶丟一邊,坐到桌子旁,和彪形大漢一起吃了起來。
“你說,清正司的人是不是個個都這麼擰?要不然咱再去抓一個問問?”魏鷹一邊大嚼一邊問道。
“他們失蹤了一個,怕是已經有防備了吧?”彪形大漢說道。
“嗬嗬,怕什麼,就他們那兩下子。”魏鷹不屑地回頭看了懸在房梁上的那人,笑道,“這樣的我能打個。再說,有堂主在怕什麼?清正司,他娘的徒有虛名罷了。”
“清正司還是有點高的,莫要輕敵。”彪形大漢道。
“哈哈,怕個卵蛋!有本事那範老頭過來,老子照樣敢跟他大戰百回合!”
就在這時,隻見木門突然被推開了。
兩人抬頭看去,隻見堂主周玨成微笑地走了進來。
隻是,他臉色不是太好,仿佛比平常要白一些?
但還是不敢怠慢,兩人立刻起身。
彪形大漢走上去,討好地一笑,說道,“周堂主,你不是去城西鐵匠鋪送東西了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周玨成”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是不僅不慢地走到了彪形大漢的身後。
忽然,他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後背。
“哎呀!”
毫無防備的彪形大漢頓時一聲慘叫,隨即便倒在了地上。
魏鷹登時臉色一變,噌地跳到一旁,掏出那把寒光凜冽的短劍橫在胸前,大吼一聲,“你不是周堂主!”
卻隻聽屋外一聲冷笑傳來,“我當然不是,我是來收你命的秦爺爺!”
話音一落,隻見那“周玨成”立即變成了一個長相奇醜的紙人。
與此同時,屋外又有兩個紙人飛了進來,幽幽地盤旋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