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歎氣:“不想你擔心嘛,莫家好歹也是個世家,財大氣粗,世家的人從來都是趾高氣昂,彆說我,估計公主在他們眼裡也是村妞,我受點氣,也沒有什麼了。”她其實更怕秦懷瑾惹禍上身,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惹了莫家,以後秦懷瑾萬一也倒黴,她覺得就不值了。
秦懷瑾挑眉:“莫家?莫家為什麼要對你這樣打壓呢?你的小生意,在家的眼裡,應該也不會太當回事吧?”
沈小魚咋舌:“人家的確是沒看上我這點小買賣,人家看上的是工部的供貨渠道!”工部每年的耗損都無法計數,絕對是龐大的買賣,可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工部那麼多人,上頭尚書侍郎,下麵比她大的也海了去了,老天知道這裡麵都有誰的利益鏈條,她要是憑空插一腳,怕是莫家不整死她,裡麵的人也要滅了她的。彆看平日大家和和氣氣,一旦和利益掛鉤,那可就……
秦懷瑾覺得莫家也是圖謀有點大了,工部裡的供貨渠道都得分成多少份,莫家想要插手,肯定就得有人下去,這可不是容易事兒。不過莫家竟然瞄上了沈小魚,也虧得莫家想得出!
“我好歹也算幫過那位莫夫人,就是借用我衣服那個,沒想到,她這心眼兒都玩到了我這了!”沈小魚說道,語氣裡很是頭疼。
秦懷瑾點頭,這莫家的確是沒品,這事情他記下了。
“你也彆太累了,以後我養你!”秦懷瑾緩了口氣,和沈小魚聊起天來。
沈小魚一聽,就說:“你養我啊?那我可不好養了,吃喝都得是最好的,穿得也得是綾羅綢緞,睡得也得是高床軟枕!你要說隻是對付著餓不死,我還用不著你養呢!”男人嘴裡的“養”,和女人腦子裡想著的“養”,很可能不是一回事,她也得明確的說一下,想養她,可不容易!
秦懷瑾笑著,摸著沈小魚的頭,說道:“我知道,以後咱們家,你最大!”
沈小魚嘿嘿的笑著,笑得很是開心,從小到大,她的成長軌跡雖說談不上苦不堪言,但是能有一個人能把她寵成“老大”,這種幸福的感覺,隻有秦懷瑾給過她。遇上這樣的男人她要還不“餓虎撲食”,她還是人嗎?!
考慮到秦懷瑾還累著,沈小魚把秦懷瑾推回房間去,之後就開心的在小作坊繼續做著手裡的活。
沒幾日,家裡就來了人,是找秦懷瑾的,大早上秦懷瑾就跟著來人匆匆走了,臨走時候說可能中午不能回來吃飯。
沈小魚有點擔心,就怕上頭一個抽風,又把秦懷瑾給調到什麼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去,人才剛回來,她不想再分開了。
秦懷瑾出了門之後就進了宮,一到宮門口,就有一個內官小聲的說道:“三皇子讓秦大人去一趟他的廣文宮先去一趟。”
秦懷瑾是認得這位內官的,這內官名叫趙信,是三皇子的親信,在前線的時候三皇子也把人帶在身邊,很是信任。
秦懷瑾跟著趙信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三皇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趙信知道秦懷瑾入了三皇子蘇晨的眼,所以也高看秦懷瑾一眼,說道:“應該是好事,皇上傍晚的時候設立宮宴,到時候就會對秦大人重新定官職了。”
秦懷瑾會意,也不好問太多,這宮裡人多而雜,還是少說為妙。
到了廣文宮,蘇晨見了秦懷瑾,就笑著說道:“你來了!”
秦懷瑾趕緊行李,三皇子是太子的親弟弟,皇後的親兒子,地位不低,隻是太子體弱,又要幫著皇上監國,這去前線領兵的差事就到了三皇子的頭上。
“行了,不必多禮了,你是功臣,這次能提前讓南疆投降,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蘇晨說道,之前秦懷瑾主要負責糧草押運,也是要職,不過之後勸降南疆的時候,秦懷瑾是使者,所有起草的東西也都是秦懷瑾操刀,南疆毫無反抗之力,也讓這戰爭提前結束了。
秦懷瑾趕緊說道:“下官不敢居功!”
蘇晨說道:“這次叫你來,其實是我手裡正好有兩個空缺,一個是大理寺,一個是戶部,感覺你哪個應該都能扛起來,不過還是問問你,你想去哪!”他是覺得秦懷瑾是個能堪大用的,既然都要任命,不如就問問人家本人,也算是做事做到極致了。
秦懷瑾額角一動,想著大理寺是斷案的,他也熟悉本朝律法,隻是……
“下官想去戶部!”秦懷瑾直接做了決定,也沒有推脫,這個節骨眼也不用猶猶豫豫。
蘇晨一聽,就問:“這麼快就定了?為什麼是戶部?不是大理寺?”同等級的情況下,大理寺的官員因為部門的特殊性,職權會更多,他以為秦懷瑾會直接去大理寺的!
秦懷瑾回答道:“在戶部,應該更能出力。”
蘇晨一挑眉,隨即笑了:“不虧是秦懷瑾,這狀元之才也不是假的!”戶部相比大理寺更加複雜,隻是能勝任的不多。
而此時的秦懷瑾則是想著,到了戶部,和莫家總要有些交集。
而且,他這個人,也是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