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把差事交給了夏淳嬰,自己也就早早的回了家,現在孩子都能下地走了,她就願意在家看著孩子玩。
連鎖給秦卿月擦了擦嘴,就說:“上午大少奶奶那邊送了東西來,說是給卿月小姐的。”然後就指了指桌上擺放的東西。
沈小魚過去看一看,有一些玩具,還有一些料子,隻是這料子好雖好,但是不夠柔軟,小孩子穿著也不合適。
秦懷沐之前去了外地鍍金,劉秀兒回了娘家,先前秦家大門被圍攻的時候劉秀兒也沒有能力管,過後送了點補品壓驚就算了。兩家現在也就是表麵和諧,內裡也是能不摩擦就不摩擦,秦懷沐那倒是沒有問題,劉秀兒隻要不挑事,就能維持和平了。
“先存放到庫裡吧。”沈小魚說道:“順便把庫裡那塊淡綠的布料拿出來,也該給卿月做件更大一點的了。”
連鎖一聽,就說:“少奶奶對卿月小姐真好。”
這家裡下人也多,也沒人敢對秦卿月怠慢,沈小魚有些事卻還親力親為,這對小姑子比對親兒女都好了。
“卿月命苦,要是我不對她好一點可就真的命苦了。”沈小魚說道。
秦卿月的親爹就是個王八犢子,親娘又在庵堂,秦老爺一眼不想看到她,錢月梅還漠不關心,親哥親嫂子還故意疏遠,感覺這秦卿月這命不是一般的苦了。
傍晚,秦懷瑾回來,沈小魚抱著孩子們正玩著,換了身衣服就一塊過來哄孩子。
“先吃飯吧,餓了沒?”沈小魚問道,宗親離開的時候戶部也不輕鬆,現在還有一大堆的屁股要擦,秦懷瑾也是不輕鬆。
“還行,閨女長個兒了啊!”秦懷瑾抱著閨女,和兒子比了一下個頭,很是嫌棄的說道:“這兒子怎麼長得這麼慢?”
沈小魚知道秦懷瑾喜歡女兒,就說道:“以後怕是個心眼多的,個子都給墜著了!”
秦懷瑾哈哈笑著:“有你這麼說的麼!”沈小魚總有各種意想不到又毫無道理的俗語。
晚飯過後,秦懷瑾抱著孩子說道:“遼陽成那邊有了消息了。”
正在繡花縫衣服的沈小魚手上動作一頓,之後就問:“查出是怎麼回事了嗎?”
“和預想的差不多,現在刑部已經提交了卷宗,大·理寺很快就會涉入了。”秦懷瑾說道,薛家算是徹底的完了,為了私利幾近屠村,這樣的事情放到哪裡都是天怒人怨,皇上應該也會把薛家拿到台麵上殺一儆百。
沈小魚繼續縫著衣服:“是他活該。”薛大人在遼陽城這麼多年沒少搜刮,但凡有點關係的都能雞犬升天,欲壑難填人心不古,都是薛家自作孽。
“抄家是最基本的,估計人頭也保不住了,按照律例三代以內不許入仕,這還是按照老律例,若是等新律例下頒之後,估計就要為奴了。”秦懷瑾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成了旁觀者,之後的事情他也不會刻意去插手了。
沈小魚想來想去,就問:“那薛怡君呢……?”陸蝴蝶也曾說過,薛怡君就算沒有做壞事,那也是吃喝了老百姓的血肉,她知道陸蝴蝶說的是對的,但是總歸不能把薛怡君也當成人人都得而株之的存在。
秦懷瑾說道:“估計不會受波及,隻是莫家好歹也是世家,極重顏麵,怕是也……”下場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
沈小魚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再多說一句,四合村死掉的那麼多人也活不過來了,這些交代也隻是讓活著的人略微有些安慰罷了,失去的親人已經永遠失去了。
很快,薛家的案子就在京都城判了下來,因為案情實在惡劣,刑部那邊直接判了斬立決。
“真是黑心!為了錢,就把老百姓的命當成蟲子一般對待,竟然隻是砍了就算了,怎麼也要誅九族才能解氣吧!”老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討論著,就沒見過這麼喪心病狂的。
“所以現在朝廷要改律法,我看倒也是件好事,讓這些貪官汙吏草菅人命的全都重重受罰,看他們還敢不敢犯事!”大家也都是底層老百姓,日子好不好就看當官的是不是人了。
沈小魚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去沈老爹那說了一下,沈老爹一聽,也是咬牙恨得慌。
“要不是因為那個挨千刀的薛家,咱們也不至於分開這麼多年!”沈老爹說道,當初和沈小魚被迫分離找不到女兒的時候,他心裡那滋味無法形容,他自己也因為投毒的事情差點就死了,這薛家是罪有應得!
崔鳳蘭也心情複雜,就問:“哪天砍頭?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七天以後行刑,在城南菜市口,我就不去了。”沈小魚說道,她也不想去看那麼血腥的事情。
沈老爹倒是想去看看,到時候自己去就算了。
崔鳳蘭看氣氛有些沉重了,就想換個話題:“聽小海說,他要去大書塾?那塊我看也蓋的差不多了,可是那裡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