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好歹也是摸過沉香古木的,什麼好材料沒見過,大果紫檀雖好,她也見過不少,眼前這個破糟楊木的玩意兒她要看不出來可就真是瞎了!
莫夫人挑眉:“你可彆瞎說!”
“我可是沒瞎說,倒是你們莫家到底什麼意思,說是把人家的嫁妝換人家,卻隻做表麵功夫!”沈小魚說完就對薛怡君說道:“去看看,前麵過的那十幾件物件兒怕是還有水分呢!”
薛怡君也沒想到莫家會這麼做,就看向莫夫人,說道:“堂嬸,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相信沈小魚不會無故挑事的,莫家這人品她還真是看得透透的了。
“堂嬸?可彆搞錯了,你是被我們莫家休掉的女人,再叫我堂嬸就不合適了!”莫夫人冷笑著,對眼前的薛怡君很是鄙夷。
當初旁支說要娶一個芝麻官的女兒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薛家配不上他們莫家的門楣,不過旁支願意自降身價,又加上薛家給的嫁妝不少,也就無所謂了,現在薛怡君已經被掃地出門,娘家失德還敢過來要嫁妝!
“也對,莫夫人,現在當著官差的麵,你作這樣辱沒你們莫家門楣的事情,又是作何緣由啊?”薛怡君心中有氣,這莫夫人簡直就是“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表麵好像是把東西還了她,卻又用次品來冒充,如此吃香真跟狗吃屎一樣!
沈小魚拿過禮單,去已經搬出來那一堆看,邊看邊說:“翡翠玉鐲,卻用玉髓這種不值錢的冒充,貓兒眼的手串,給的卻是白石英,剩下的我再挑挑!”她也是覺得有意思,這莫家看來是真的不行了,竟然都用這種方式來坑蒙拐騙了嗎?
被沈小魚這麼一說,莫夫人眼睛裡都是寒光,她一早想著薛怡君應該不懂那些,再加上忙亂薛怡君也發現不了這些東西會有什麼問題,可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沈小魚竟然會跟著一起來!
帶頭來的衙差名叫蘇放,在府衙當差沒幾天,就算心裡清楚需要辦事圓滑,卻也還做不到泰山崩於前還麵不改色。此時他的臉色也不好了,對莫家客氣是客氣,但是莫家現在這作為實在是讓人作嘔了。
“莫夫人,欺騙官府是什麼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蘇放說道,這事弄不好,怕是秦家還會以為他們衙門和莫家串通好了來蒙騙呢!
莫夫人咬牙切齒,最後說道:“應該是下人弄錯了。”
“那你們家的下人還真是該死了,適才總共才拿出幾件東西?竟然錯了那麼多!”沈小魚故意揶揄,這莫夫人就是小聰明過了頭,拿旁人都當傻子!
“你……!”莫夫人是真的來氣,想上前動手,不過沈小魚這次來也是帶了人手的,原想著是幫薛怡君搬搬抬抬,現在一看莫夫人這麼不客氣,家丁丫鬟全都擋在前頭。
紅棗這時候瞪著眼睛看著莫夫人說道:“莫夫人身份尊貴,可彆想錯了主意!”如今的沈小魚可不是以前那個隨便雇幾個地痞無賴就無力反擊的人!
莫夫人咬牙咬得牙床子都算了,她拿沈小魚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連個丫鬟都敢在她麵前大呼小叫,沈小魚真是小人得勢!真說動沈小魚一根手指頭,怕是沈小魚那相公都能讓莫家再也彆想翻身了!
“去,拿東西,不許拿錯了!”莫夫人隻能讓下人去重新取東西,有沈小魚在場,再想糊弄也沒有辦法了。
薛怡君定了定心神,今兒要不是有沈小魚,自己真是讓人當傻子給玩了!
莫夫人看了看薛怡君,就叫了一個丫鬟過來,小聲的吩咐幾句就先打發走了。薛怡君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先前樹立起來的那點信心一下子又沒了,手又開始哆嗦,臉色也變得鐵青了。
沈小魚一看薛怡君又出現緊張害怕的樣子了,就過去拉著薛怡君的手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薛怡君的手冰涼。
莫夫人一看,冷笑:“她可是要不舒服了!”
話音剛落,從後院就來了一個男子,男子個子高,皮膚黝黑,看著很是健壯。沈小魚打量了一下,就問薛怡君:“這是你前夫?”
薛怡君點頭,額頭沁出了細汗,看著剛出來的男子,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莫高,是不是也該管管?”莫夫人冷笑一聲看向那男子,旁係的子弟一直以來都低他們直係的一頭,現在莫高媳婦又鬨出這事兒來,可是讓旁係的更加顏麵掃地了。
那叫莫高的男子看著薛怡君,二話不說衝上來抬手就給了薛怡君一個耳光,打得薛怡君直接倒到地上去。
沈小魚驚呆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等她反應過來打人了的時候,薛怡君已經嘴裡流出血了!
“你怎麼打人呢!”沈小魚趕緊去扶薛怡君,薛怡君原本就身形單薄,剛才那一個大耳光把薛怡君打得都有些意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