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沒幾天就被禦史台霸占了發言權,從開朝到下朝,抨擊的都是官宦子弟的紈絝,各家大人不好好的管教門下,從七品能一直抨擊到三品,剩下的沒有什麼實質證據也不好拍磚,就等著有理有據了再好好的拍一拍。
秦懷瑾全程也不插話,這次的事情鬨得這麼大,皇上那邊也不可能不讓人去查,他是涉事人員家屬,要是跟著一塊拍,還拍得這麼明顯,怕是皇上也會不喜。所以現在隻能暗中提供資源,每天禦史台的“說辭”基本山也都是他打好草稿又讓門人謄抄一份直接送去,在大殿上他也就隻能在心裡為各位禦史台搖旗呐喊了。
皇上其實也知道這事情沒完,又趕上新律法,這事必須是從嚴從重,所以一早也吩咐下去,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塊受理。
沈家成了苦主,各位刑部的官吏過來調查情況的時候也都戰戰兢兢,秦懷瑾可不是好惹的,還沒等秦懷瑾如何出手,那五家惹禍的都快讓禦史台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若是這次的差事辦不好,秦懷瑾指不定還要動用內閣議事院的力量了!
既然是受理案件,肯定是要問話的,秦懷瑾和沈小魚兩人就在當場,問話的人也是有些拘束。
沈小魚看著沈海疼得額頭上都是汗還堅持著敘述著當日的情況,就讓紅棗去熬止疼藥,問來問去問了一個下午,秦懷瑾也煩了,就皺眉輕咳了一聲。
沈小魚就問:“一個問題來來回回問了好幾遍了,難不成我們還能冤枉了人去?”
問話的刑部的捕快,提刑官已經去審問那五家了,捕快被這麼一問,就陪著笑說道:“隻是例行流程,這就好了。”
沈小魚說道:“當日在大書塾的人也有幾個,你們一問便知誰是誰非!”語氣也很是不耐煩,然後就讓紅棗先照看沈海,眾人先出去了。
捕快也是例行公事,收集證據和證詞之後,最後也都由提刑官還定案。
“我們也不是難為你,隻希望這次的案子能公正一些!”沈小魚說道,她要求真不高了,她也是講理的,不會故意鬨事,但是既然有國法,那國法也該給他們受害人一個交代。
捕快擦著汗說道:“多謝郡主體諒,下官們一定秉公上報!”
送走了捕快,沈小魚就歎氣,回頭問秦懷瑾:“這事兒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定論?”
“還需要一些時日,那邊的五家肯定也是要用些手段的,不過刑部這次因為有皇上的授意,也不敢徇私枉法,但是下麵的這些人是不是能夠如實的上報,也不是提刑官一人就能都明察秋毫的。”秦懷瑾說完就補充:“咱們這邊還是應該多做一手準備。”提刑官一人不能明察秋毫,那就讓大理寺也介入,兩個衙門同屬刑法案件的重要部門,雖說職責不同,但是有時候也會有些衝突,這時候時候讓兩邊的互相牽製才是最好的辦法。
沈小魚知道秦懷瑾應該已經想到了辦法,也就不多操心了,隻操心一下沈海的未來。
按照顧思言的說法,沈海的腿需要精心養護半年才能長好,這半年的時間沈海肯定哪裡也去不了,等過些日子腿不疼了,讓沈海多看看書,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小孩子心裡頭肯定不好受,以後怎麼重新變得開朗也是個問題,沈小魚都要好好的想一想。
到了晚上,崔鳳蘭和沈老爹也都累了,原本家裡有下人不會照顧不周,但是崔鳳蘭就是不放心,怕下人笨手笨腳的照顧不好。
“蘭姨,您就放心,紅棗和春芬兩人輪流在這守著,一定不會有事的。”沈小魚說道,家裡最放心的也就是他們倆人了,彆人她也不放心。
崔鳳蘭歎氣:“就算腿長好了,小海的功課也要落下了,原本功課都被先生誇獎過的,現在……”
沈小魚安慰崔鳳蘭,握著崔鳳蘭的手說道:“功課的事兒您也彆擔心,等小海的傷好一些了,我相公就能幫他精進功課的,我相公蘭姨您也知道,肯定耽誤不了功課的!”
崔鳳蘭點頭,說道:“小魚,多虧了有你,要是沒有你,現在小海可就完了,彆說打官司,這腿也就廢了!”在這京都城多得是有權有勢的人,民不與官鬥,他們這些升鬥小民就算挨了打也隻能吃啞巴虧。
沈小魚其實覺得心裡有些愧疚,秦懷瑾應該也一樣。沈海之所以被針對,主要原因就是有秦懷瑾的政敵,他們的子弟也就對沈海看不順眼。
送走了崔鳳蘭,沈小魚就回頭看著已經睡了的沈海,以後沈家人丁不興旺的問題也要想一想了。
工部衙門這邊事情倒是不多,不過大宛馬培育出來的第一批小馬駒一個一個的出生了,在馬駒長成駿馬之前,也不用上馬具,不過工部這邊也還是要知道馬駒的數量,以便將來需要的時候可以有個準備。
報來的數據直接交到了溫熙那,不過之前那一批的馬具和兵器到底是怎麼弄的,溫熙也不知道,好在事情不急,隻收著數據就行了。
沈小魚時不時的會衙門瞧一瞧,每次回來溫熙那也都知道消息。
“前幾天沈小魚可真是沒少用工部的人撈錢,衙門的人可都去給她打下手了!”小廝在旁邊煽動著,這衙門裡的人和他都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