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秦懷沐和王秀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娘還好嗎?”
“挺好的。”王秀煙低著頭回答。
“是兒子不孝。”秦懷沐說道,他親娘出了事兒,到最後卻是秦懷瑾夫妻兩人把人接回來的,這麼一對比,他的確不孝。
王秀煙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讓兒女蒙羞。”這事到如今她真的不怨秦懷沐,早前有了這個兒子也隻是為了穩住在秦家的地位罷了,什麼事兒都要爭都要搶,逼著兒子什麼都要比秦懷瑾搶,現在回想起來,她對兒子也有諸多愧疚。
秦懷沐說道:“如今我能在京都城定居了,娘不如就跟我去住吧。”他爹畢竟是不會原諒他娘的,以後不見麵最好。
王秀煙拒絕了:“不必了,我現在在這裡也過的挺好的,老二媳婦把卿月當成女兒一樣在養活,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劉秀兒一看就不是個會照顧人的人,沈小魚對秦卿月很好,她年歲大了,以後秦卿月的事兒多半也還是要有沈小魚來張羅,兩相一對比,到底跟著誰也一目了然了。
秦懷沐看王秀煙不願和自己回去,也沒有強求,說道:“卿月以後的嫁妝我會給她攢下的,卿月嫁人的時候一定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隻希望能彌補一下自己對母親和妹妹的愧疚。
王秀煙笑著,這樣她已經知足了。
送走了秦懷沐,王秀煙也感歎,對自己最好的竟然是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的人。
另一頭的沈小魚去了鋪子,坐在鋪子門扣扇著扇子,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感覺京都城的夏天也是那麼的熱鬨。
“聽說了麼,永王來京都城之後就一直給自己的閨女找婆家,都好長時間了,聽說還沒有找到呢!”旁邊茶棚坐著的人閒聊起來,沈小魚離得近,就把耳朵豎起來了。
沈小魚前些日子就聽說永王找了全京都城的媒婆研究自己女兒的婚事了,可是好歹是個郡主,怎麼這麼久了親事還是定不下來呢?
“那永王也是任性,非要找個倒插門的!”另一個人說道:“好的誰願意去當倒插門啊,不好的人家還看不上,這婚事看著是懸!”
沈小魚恍然,原來是想招婿,那的確是不好辦了。
孫嫂子此時跑出來,說道:“小魚啊,我肚子不舒坦,你先一個人盯會兒啊!”
“好,你去吧!”沈小魚笑著應一聲,就看孫嫂子匆匆先跑走了。
沈小魚回頭進了屋裡,下午有點犯困,她就靠著桌子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的感覺門口進來一個人,沈小魚趕緊精神過來,一看來的是惠雲帆。
惠雲帆身後跟著惠雲丞,如今的惠雲丞個子已經長得不小,已經十二三的年齡了,看著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小魚姐!”惠雲丞叫了一聲,沈小魚就應著:“哎,乖啊!”
惠雲丞和沈小魚算是熟悉,自顧自的就在鋪子裡看來看去的。
“惠公子今兒想定個什麼?”沈小魚回過頭問道,她不經常在鋪子裡,基本上也見不著惠雲帆。
惠雲帆笑著:“郡主。”如今沈小魚的身份又水漲船高了,尤其在世家麵前,沈小魚還是有影響力的,有秦懷瑾在,他們尤其不能得罪了沈小魚。
“客氣了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沈老板就行。”沈小魚笑著。
惠雲帆點頭,然後說道:“這次是想讓沈老板做一張屏風。”
“屏風?我屏風收手了,以後也不會做屏風了。”沈小魚說道:“當初用屏風換古籍,除了最先做的八麵屏風,我都不會在做了。”
說實話,這些年慕名她屏風的人也不少,當初送出去的那些屏風也都被抄到了天價了,她也不好壞了規矩。何況她自己留了一扇,也不算虧了。
惠雲帆一聽沈小魚屏風不做,就說:“那就做一扇門吧。”
沈小魚有些好奇,就問道:“惠公子這是……?”
“我下月成婚。”惠雲帆說道,說完就低下頭。
沈小魚一聽惠雲帆要成婚了,就趕緊道喜:“那真是恭喜恭喜了,我屏風雖然做不了,不如做個彆的,妝匣怎麼樣?以後少夫人也能用得上的。”絲毫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