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走了。”紅棗說道。
春芬補充:“少爺說今日他要出城辦事,晚上應該也會很晚,還有可能晚上不回來,讓少奶奶彆等他早些睡。”
“恩?不回來?”沈小魚問道:“說去乾什麼了嗎?”
春芬搖頭:“這倒沒說,走的也比較急,我們也就沒有問。”
沈小魚點點頭,估計是秦懷瑾真的有急事,不然除了留宿宮裡,基本上不會夜不歸家的。
“那就晚上留著門,一會兒告訴柴夏,讓晚上也聽著點動靜。”沈小魚說道,彆秦懷瑾回來了再給關門外麵。
秦懷瑾不在家,沈小魚也就沒往外走,在小作坊裡忙活著自己那一攤活,不過中午的時候,武運就站在牆頭上喊人,紅棗一看,就趕緊來叫沈小魚。
沈小魚擦了擦手就去了後院的院牆,看武運正站牆頭,就問:“怎麼了?衙門又有什麼事兒了?”
“有,大事件!”武運說道,平時彙報都是晚上,今兒實在是勁爆,忍不住趕緊來通氣!
沈小魚一聽有大事件,就趕緊登上梯子。
“啥樣的大事件?”沈小魚問道。
武運說道:“方才溫尚書當著眾人的麵申斥聶大人結黨營私,這會兒彈劾的奏折都送到宮裡去了!”
沈小魚一聽,這還真是大事件了,早就知道溫熙沉不住氣,可就算要和聶幀開戰也該暗中先捅一刀,這麼大張旗鼓的申斥之後再上彈劾奏折,這還真是……不知掉是溫熙太沒有心眼兒了,還是該說他堂堂正正啊?
“那聶大人呢?”沈小魚問道:“人家都上彈劾的奏折了,聶大人沒有點動作嗎?”
“沒有,半點動靜都沒有!”武運說道:“這聶大人太能沉住氣了!”
沈小魚一笑,就說道:“聶大人是不怕!”人家有個當丞相的叔叔,一個彈劾的折子還真不痛不癢的了。
武運一看沈小魚這麼淡定,就湊過來,說道:“你們家相公是不是告訴你什麼了?”那表情真的好像做賊一樣了。
沈小魚笑著,趕緊說:“可彆亂猜了,我相公人都不在城內呢!”
武運也不接著扯皮,說道:“反正我是告訴你了,你要沒事也去衙門瞧瞧吧,估計這幾日要熱鬨了。”
“成,我下午就去!”沈小魚說道,然後就先下了牆頭,趕緊先吃飯,吃了飯就去衙門看熱鬨。
下午沈小魚到衙門的時候,好幾個師傅都從工坊那邊探出頭,衝著沈小魚擺手。
沈小魚就偷偷摸摸的先進了工坊,工坊裡麵又濕又熱,溫熙隻進來過一次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踏進來過,這邊偷偷私下議論點什麼事兒倒還挺合適。
“沈大人,你可來了,上午你是沒在,可是錯過了一場大戰了!”胡師傅最愛說,這就講起來了。
上午溫熙直接拿了聶幀做的金貼申請,雖說衙門的金貼恢複了,但是溫熙還是總找理由扣錢,有的師傅就往草地裡吐了口老痰,就被溫熙給揪住,直接扣了銀錢,這一下子又讓衙門內人心惶惶了。聶幀為了穩住人心,就去找溫熙商議這金貼的事兒,也說一下衙門內現在怨聲載道,總不能再把人都逼走。結果溫熙就因為這一點,說聶幀結黨營私,暗中用這些小恩小惠拉攏衙門內的人做自己的犬牙。
沈小魚也是無語:“這溫家估計是完了。”就這麼點事兒也能小題大做,可能換了沒有根基的人被這樣強行參奏還真是要討論討論,可聶幀是什麼人,朝臣也不傻,現在聶遠懷還如日中天呢,純臣裡的純臣,就算皇上倒台了,聶遠懷也還是丞相之位屹立不倒,哪個朝臣敢沒事去瞎黑人家的侄子!
周師傅這時候說道:“要完就快點完,省得老克扣我們這點芝麻綠豆的小錢!”說的好聽他是工部技師,可現在還得靠著給沈小魚打打工才能維持家用,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淚。
沈小魚咋舌:“估計不能這麼快,慢慢看吧,大家堅持堅持,咱們戶部可不能讓這麼一個人就給弄得分崩離析的!”
胡師傅倒是很淡然了,說道:“這你放心,都已經看出他要倒黴了,老哥哥們肯定也不能這個節骨眼走,那不是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