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是直接奔著廚房去,拿了酒就又跑回來,錢月梅看沈小魚氣喘籲籲的,又拿了酒,就問:“你乾什麼去了?”
沈小魚也顧不上說,扶著秦懷瑾坐起身,又扒了秦懷瑾上身穿的白色裡衣,這一豪放的舉動,可把錢月梅給嚇壞了。
“你這是乾什麼?失心瘋了嗎?”錢月梅一想到這個沈二丫是乞丐出身,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傷害她兒子的事兒,揚起巴掌就打在了沈小魚的身上,嘴裡說道:“你快放開我兒子!”
蘇嬤嬤在一旁,就勸說:“夫人,先等等!”
“等什麼啊?我兒還病著呢,哪裡經得起她這麼折騰糟踐?”錢月梅疾言厲色。
沈小魚也顧不上錢月梅,把酒壺裡的酒直接就倒在秦懷瑾的後背上,之後就拿著手一頓搓,搓得秦懷瑾後背的皮膚都發紅了。
蘇嬤嬤這時候說:“以前聽鄉下的老婆子說過偏方,用酒擦身,能降低人身體發熱。少爺正發著燒,用著法子,我看應該行!”蘇嬤嬤肯定的說著。
這邊沈小魚搓乾了酒,就又接著倒,剛才錢月梅雖然打她兩下,她也不停手,隻希望大夫來之前,自己能做些什麼,救救秦懷瑾!
這時候福安終於回來了,後麵拖著的是跑得氣喘籲籲的劉大夫。
劉大夫一進屋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再一看還有人給秦懷瑾用酒擦身,就說:“這小丫頭這法子用得好啊!”
錢月梅一聽,劉大夫都說好了,那她剛才打那沈二丫的兩下,反倒是添亂了。
“劉大夫快看看,昨天還好好的,孩子說天快亮的時候就有些不舒服了!”錢月梅說道,緊張兒子的病情。
劉大夫先讓秦懷瑾躺平,之後就把了把脈,之後皺了皺眉。
沈小魚再一旁看著,她是真怕這大夫嘴裡說出秦懷瑾的確是中毒一類的話。
“二少爺這幾日都有吃什麼?”劉大夫出聲詢問。
沈小魚趕緊說了一下這幾日吃的飯,喝的水,還有吃的藥,都是她經手的,她記得都很清楚。
“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劉大夫有些納悶,之後就追問:“昨天吃的藥的藥渣還有嗎?”
沈小魚搖頭:“沒有了,昨天是最後一副藥,吃完之後連藥罐子我都洗刷了,藥渣也都倒掉埋了……”越往後說她聲音越小,怕是自己辦錯了事兒!
劉大夫搖頭:“我總覺得二少爺這不是風寒……”
沈小魚的心一提,不是風寒,那就是瘟疫了啊……
“我瞧著倒像是中毒啊!”劉大夫說完,沈小魚驚訝:“嗯?中毒?”
錢月梅也覺得不可思議,秦懷瑾竟然是中毒?
沈小魚想了想,就說:“昨天他喝藥的時候說,舌頭都麻了。”
劉大夫一愣,說道:“不應該啊,我這藥裡沒有放會發麻的藥材啊,苦也就是了,怎麼還能會發麻?”
沈小魚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是他嫌棄藥苦,故意那麼說的。”
劉大夫歎氣,看了看錢月梅,說道:“我再開個方子,按著這個方子,若是中午之前能退燒,就沒事,要是不退燒,就得再另想辦法了!”
福安領著劉大夫去開藥,沈小魚就留在房裡,這時候錢月梅就說:“千防萬防,到底還是沒有防得住啊!”說完就哭起來。
沈小魚看著苦著的錢月梅,又看了看病床上一臉蒼白難受的秦懷瑾,心裡也不是滋味。剛才的話她也聽到了,是有人對秦懷瑾下毒,以前隻覺得大戶人家有錢有勢吃香喝辣,過的全是他們這些窮人做夢都在想的好日子,可今天……,看來大宅門裡的日子,才是最難過的,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麼風光無限。
福安拿了藥回來,沈小魚就接過藥來,就趕緊去院子裡燒火熬藥。
因為劉大夫說秦懷瑾像中毒,沈小魚就把藥罐子拿出來又洗刷了好幾遍,直到洗得都能當鏡子用了,才放心的熬藥。
以前秦懷瑾的藥也都是放到庫房去,熬得時候才用,沈小魚這回也不敢放去,直接自己留著,不敢再讓彆人沾手,以免害了秦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