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原本得招募也是定在年後,這回和大考倒是一塊進行,沈小魚一看家裡一下子出了兩位考生,生活也緊張了起來。
沈小魚去了趟藥鋪,把顧思言住處得行李都收拾了回來,裡麵的醫書不少。
顧思言天天看書,秦懷瑾也天天看書,兩個書呆子對著看,沈小魚也是笑了。
為了節省時間,這幾日吃飯也都是在外麵買,距離大考得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剩兩個月了,做飯費時間費精力,這個功夫哪能浪費時間。
三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俞平為了讓秦懷瑾最後好好念書,翰林院那邊也不用秦懷瑾去,沈小魚除了看鋪子,就是在家端茶倒水,伺候兩位考生好好的學習。
鋪子到了冬天也不算太冷,在加上裡麵放的不是木頭就是紙,若是放了火盆,容易著火,再加上旁邊的鋪子,怕就是火燒連營了。
“沈老板,閒著呢?”程靈思閒來無事又來閒扯,沈小魚的屋子小,兩人坐在案台後麵,擠來擠去的。
“程大小姐,這天氣你不在家暖暖和和的呆著,跑我這小破屋來擠香油啊?”沈小魚說道,越來越不懂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到底怎麼想的。
程靈思也不回答,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沈小魚聽了好幾聲,實在忍不了就說道:“哎呦,說吧,有什麼話你都說,再歎氣,我都感覺氣短了!”
程靈思看沈小魚服了,就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定了親了。”
“定了親?定誰家了?”沈小魚問道:“怎麼這麼快?”之前程家還因為程靈思的事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怎麼這麼快就定下了婚事?
程靈思說道:“城西趙家公子,趙鈺倫。”
“城西趙家?就是那個做棉花生意的?”沈小魚問道。
程靈思點頭:“就是那家,大公子。”
沈小魚哦了一聲點頭:“按照程老爺的想法,應該也不錯。”不是皮革就是棉,還都能和錦繡布莊對路子。
程靈思苦笑:“你是不知道,趙家的趙鈺倫是個病秧子。”
“病秧子?”沈小魚遲疑了,自己原來也是和“病秧子”說過親的,滋味兒不好受,雖說程靈思不是衝喜去的,但是若是身體不好,指不定那一天就會守了寡。
程靈思歎氣:“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麼想的,讓我嫁給一個病秧子有什麼用!”
沈小魚也對程老板這想法有些想不通了,天底下得爹娘不都是希望女兒嫁得好過的好嗎?這程家也不是走投無路,何苦讓程靈思受這樣的苦?
“那你怎麼辦?要不你先去看看那個趙鈺倫,萬一不是真的病秧子呢!”沈小魚說道,她不也誤會秦懷瑾是個病秧子好些年麼!
程靈思說道:“看過了,的的確確是個病秧子,趙家給的聘禮多,光給的禮單上的東西,都足夠半間鋪子了。”
淩芷妍一聽,這京都城的鋪子可不是一般的鋪子,就算是半間,也夠普通人忙活小半輩子才能掙來,這聘禮還真是不少。可是……
“程老板也不差這鋪子錢吧,賣女兒也不值當啊!”沈小魚說道,對程家不理解。
程靈思更不理解,爹娘一下子就跟變個人似的,弄個病秧子就要把她推出去,她都納悶了,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閨女?!
“那你現在怎麼辦啊?”沈小魚問道,最怕的就是程靈思眼下的情況,親爹親媽要把孩子推火坑,誰都沒有辦法,外人不能管彆人家裡的事兒,程靈思要是反抗,還要扣一個不孝的罪名,怎麼弄都是死路。
程靈思說道:“我不嫁。”
“那親都說了……”沈小魚說道,不管在哪,婚約這個東西都算是一種諾言,如果訂了親,就算是到了官府,也是有婚書做為憑證,想要隨便悔婚是不太可能的。
沈小魚看著程靈思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就說:“先彆著急,要不再和你爹娘說一下?”
“爹說了,我要是再說,就禁我足,連門都不讓出了。”程靈思說道:“現在好歹還能出來透口氣。”
沈小魚覺得女子悲哀就悲哀在這裡,自己以後嫁給誰,都得父母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