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在金魚坊一晃就是一個下午,和沈小魚閒聊,有時候就在鋪子裡東瞧西瞧,以前鋪子小,沒有什麼東西,現在空間大了,沈小魚也把家裡的存貨都搬來這邊,鋪子也充實了不少。
到傍晚的時候,沈小魚就把迷糊睡著的蕭庭給拍起來,她自己忙活自己的,等回過頭該快打烊了才看到蕭庭都在這睡了好幾覺了。
“蕭公子,困了回家睡啊!”沈小魚說道:“我這矮榻就這麼好?”
矮榻是沈小魚給孫嫂子準備的,站累了做累了,就趁著沒人的時候可以躺一躺,結果被這蕭庭給睡個熱乎。
蕭庭睡眼惺忪,說道:“也不知道怎麼的,在你這就舒心,覺都多了!”
“公主府啥高床軟枕沒有?你倒是願意來這吹冷風!”沈小魚說道。
蕭庭伸了個懶腰,說道:“回家也不痛快,爹娘逼婚,回去就更彆想睡了!”
沈小魚打趣道:“不回家,你還打算再去妙音坊去夜不歸家啊?”蕭庭家裡的情況她也有所耳聞,前幾日還相傳,說事閔國公家的小縣主都上門逼婚了,嚇得蕭庭連著三天都住在妙音坊夜宿。
蕭庭擺手:“去不成了,唱曲兒的姑娘嗓子都快唱倒了,妙音坊說以後我要再去,都沒有姑娘給唱曲兒了!”
沈小魚笑道:“我也是服你了,人家閔國公的小縣主不也挺好的,你有啥可躲的呢!多少兒郎估計都上趕著去當倒插門,你這樣躲著,弄得人家姑娘也難堪啊!”
蕭庭歎氣:“你是不知道,那位小縣主……我惹不起!”
“啥意思?”沈小魚問道。
蕭庭欲言又止,最後說:“說來就話長了,你打你的烊吧,我也撤退。”那一臉的苦澀,沈小魚都不好意思問了。
蕭庭走了,沈小魚就和孫嫂子對了一下訂單,已經出貨的也都拾掇利索,剩下的明天繼續做就行了。
“嫂子,走吧!”沈小魚說道,正好一起回家。
孫嫂子鎖了門,兩人就往家走。
天色已經黑了,不過京都城的人在宵禁之前都是喜歡趕熱鬨的,路過街邊小攤子,沈小魚見有人賣扇貝的,就買了三斤。
“以前可都沒有吃過這東西!”沈小魚說道,內陸想要吃沿海的海味兒的確是不容易。
孫嫂子說道:“這東西寒涼,而且也不知道咋做。”
“有胡叔呢!”沈小魚說著就和孫嫂子快步往家走。
拐了兩個胡同,進了巷子,沈小魚剛到家門口,就看家門口一團黑乎乎的,因為沒有什麼光,沈小魚隻能辨認出那是個人影,身形瘦弱,應該還是個孩子。
“這是……?”沈小魚上前,孫嫂子就趕緊進院子取了一隻燈籠。
沈小魚借著光,瞧著的確是個孩子,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汙泥,身上的衣服臟的也分不出顏色。
孫嫂子瞧了瞧,就說:“是不是小乞丐啊?”
沈小魚看了看,又摸了摸衣服料子,雖說臟亂,但是這料子好像還不錯。於是搖搖頭,說道:“不像,是不是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啊?”
孫嫂子看那孩子可憐,就說:“小魚啊,咱們能不能把這孩子先弄進去?看著挺可憐的!”
沈小魚琢磨京都城的乞丐也不少,不過這孩子看著也就六七歲,身上的衣服還淡薄,這會兒都有點凍的犯迷糊,就衝著門裡喊了兩句,讓春芬和紅棗也過來幫忙!”
胡叔聽沈小魚回來了,就把飯菜都擺上了,結果看弄回來個娃娃,就問:“這誰家的啊?”
“就是不知道誰家的才先弄進來的,渾身冰涼,先泡個熱水澡驅驅寒吧!”沈小魚說道。
春芬去燒熱水,紅棗就把浴桶折騰出來。
孫嫂子看孩子身上衣服臟,也不能就這麼放床上,就和沈小魚兩人把衣服扒得個溜乾淨兒!孫嫂子瞧了瞧關鍵部位,就說:“是個小子!”
沈小魚笑著,畢竟還未婚嫁,就算是小屁孩,沈小魚也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哎呦,你說這孩子身上倒是細皮嫩肉的,還真不太像是哭人家的,更不像乞丐了!”孫嫂子說道,乞丐不光衣衫臟亂,多長時間也不洗澡,哪能這麼白淨淨的呢?
沈小魚拿著脫下來的衣服仔細看了看,辨認出了花紋,一愣,就說:“看著是錦繡布莊的布料。”還是新貨,不是爛大街的花色。
孫嫂子就說:“要不要去打聽打聽?”
“都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先等著孩子醒了問問再說。”沈小魚說道。
春芬拎著水過來,浴桶就滿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