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湯給他喂下去。”胡叔端著薑湯過來:“這幾天都快和薑湯卯上勁兒了!”沈小魚病完了又來個這麼個小子。
小男孩在浴桶裡跑著,紅棗就一口一口的喂著薑湯,沈小魚就琢磨,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呢?要是個閨女被遺棄了倒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可是這小男孩還有扔的?
胡叔看沈小魚在這也幫不上忙,就說:“你先吃飯?”
“不著急,對了,我買了點扇貝,胡叔會做嗎?”沈小魚說道,這才想起來扇貝剛才直接順手就扔到大門口了。
“啥都會!”胡叔很是得意的說道。
沈小魚去把扇貝撿回來,交給胡叔,然後就說:“等拾掇完他一起吃吧。”
洗好澡了,人擦吧擦吧就直接扔被窩裡了,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沈小魚又特意讓春芬放了個炭盆在屋裡。
吃過了飯,沈小魚回房一看,人還沒醒,屋裡還防著炭盆,也不能沒有個人看著,萬一炭煙中毒,她就好心辦壞事了。
沈小魚把活挪到房裡,做針線活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抬頭看看床上,發現這孩子還沒有醒。要是明天還不醒,就又得麻煩人家顧思言來給瞧一瞧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沈小魚終於縫完了最後一針,就聽床上有動靜,她一看,果然,那孩子正發著臆症。
“這是發燒了啊!”沈小魚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就趕緊去院子裡把小爐子架上,這麼晚了人家也都睡了,她就自己熬藥。
藥是上次自己吃剩下的,她減半了劑量,熬了一碗藥就給那孩子喂下去,那孩子迷迷糊糊的牙還咬的很緊,沈小魚又費了很大的力氣撬開牙,費勁巴力的好半天才把一碗藥給喂下去。
等忙完了,都已經後半夜了,沈小魚給小孩嘴裡塞了塊布頭,免得咬牙的時候再把舌頭咬了。之後沈小魚犯困,就把孩子往裡麵挪了挪,她就睡在外麵了。
早上孫嫂子悄悄進來瞧了瞧,看沈小魚還在睡,就對外麵的紅棗和春芬說道:“小魚還睡著,你們彆打擾她,我去開鋪子,順道去把顧大夫請來!”
“放心吧嫂子!”紅棗和春芬應聲。
沈小魚是被顧思言進門時候的動靜給吵醒的,這才發現自己睡了懶覺,趕緊回頭看看孩子,摸了摸,燒已經退了。
顧思言扛著藥箱放到桌上,過來先看了一眼,就說:“這又哪裡弄來的?”
“門口撿的……”沈小魚苦笑道。
顧思言也知道沈小魚的為人,不是見死不救的,就先給小男孩把了把脈,然後就說:“沒事了,退燒了,睡睡就醒了。”
“上次我喝剩下的藥給他減半劑量喝的。”沈小魚說道:“不用再開點藥嗎?”
顧思言說道:“還剩多少,夠兩天的話就不用再開了。”
“那是夠了。”沈小魚說道,上次顧思言給開了不少,她兩天就好了,也就沒有再喝了。
顧思言整理著藥箱,就問道:“報官嗎?”
“對哈,一會兒讓紅棗去衙門送個信,要是誰家丟了孩子就來這找就行了。”沈小魚說道。
顧思言說道:“這孩子……身上還不止風寒,剛才把脈,身上還有彆的病。”
“啥病啊?”沈小魚問道:“能治就一塊治了吧。”
顧思言搖頭:“天生的血虛氣虛,隻能養著,治也去不了根兒。我估計這孩子的家世應該不錯,一般人家估計也養不活。”光喝的藥就得是一大筆錢,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估計活到一歲就算頂天了。
沈小魚很是驚訝,本來就覺得這小男孩挺可憐的,聽了顧思言的話,就歎氣:“命苦,家世再好,沒有個好身體,也是啥用都沒有。”該享受的也享受不著。
顧思言說道:“我先走了,有事再去找我。”
沈小魚點頭,下地去送顧思言到門口。
顧思言在大門口說道:“這孩子總覺得是燙手,找到家人以後也趕緊送回去吧。”
“我曉得了,放心吧。”沈小魚說道,誰家的孩子誰不當寶,如果真的是遺棄的,哪裡還用得著花那麼多錢吊著命呢!
顧思言走了,沈小魚就先回了房,結果一進門,就看孩子正坐在床上,人已經醒了。
“你醒了啊,醒了正好喝藥!”沈小魚笑著說道。
那孩子看了看沈小魚,之後才說:“我怎麼是光著的?”他記得自己有衣服蔽體的啊!
沈小魚這才想起來,昨天洗好了澡就把人捂被子裡了,裡麵還光著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