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一樓坐著喝著酒打發時間的客人,連綿不斷地暴風雨也讓他們無法工作,閒來無事的城裡人跑來酒館和人閒聊,順便解解悶。
他們聽到在酒館的一角,在承重木柱旁邊,一位吟遊者靠在不受人注目的角落演奏著音樂,葉落本來是希望能通過自己演奏的音律來吸引他人的注意。
但意識到這點之後,他還是躲在角落的位置,仿佛腳下被釘住一般,隻敢悄悄地一邊演奏一邊往前挪動一點。
花漾海獅頂著他腿往前推動,顯然是想要為葉落助力加油。
“我們這是非法演奏,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趕走。”
他隻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實際上不過是不敢站在人群中,這麼長時間雖然心態好轉了不少,但對於愛表現這點葉落還是沒什麼信心,心中有所抵觸。
不過要說有什麼實質性的成長,就是葉落的音樂在這段時間進步了不少,這也和他日經月累的練習有關。
音律清晰且流暢,伴隨著花漾海獅的伴唱吹起漂浮在周圍的水泡增添氛圍感,以及周圍飄散著美洛耶塔的空靈旋律。
美洛耶塔倒是比葉落還不願意見人,上次在噴泉廣場的時候出場解圍實屬意外,它並不喜歡現形之後再歌唱,現在依然保持隻聞其聲的狀態。
酒館裡的人一開始還奇怪,怎麼周圍突然出現音樂,一首歡快的琴聲。
葉落選擇用歡快的曲調演奏,如同鄉野間走在小道上,歡快的節奏也更符合酒館裡的暖光風景,要看起來沒有什麼違和感。
事實上服務員早就注意到這個躲在角落裡吹奏的吟遊詩人,她走上前,叉著腰踩著腳尷尬地等待著,讓葉落停下來演奏。
看到服務員小姐指認出他,邊上走來一位穿著長袍的女性,經營這家酒館的老板娘已經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葉落急忙抱歉是自己打攪。
老板娘手上拿著一支煙鬥,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葉落,然後吸了口煙。
老板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居然在酒館裡演奏音樂,沒經過店裡的允許。”
“抱歉,我這就停止。。。”
老板娘給服務員使了個眼神,葉落還沒說完,就被服務員小姐抱住手,把他拉到大廳中央,剛剛板著個臉的老板娘嘴角微微上揚。
老板娘:“要演奏就到中央的吟遊台上演奏,現在我允許了。”
“。。。”
老板娘說完就在角落裡找了個空位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她的燈火幽靈在一旁照出幽藍色的光,眼睛瞟視向這邊,耐心等葉落開始演奏。
服務員小姐悄悄在葉落耳邊說著。
服務員:“老板娘平日裡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其實很喜歡音樂,人也不錯。”
老板娘:“萊莎,不要多嘴。”
服務員被老板娘使喚走,留下葉落在中央聚焦中心點的舞台上,能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他被迫站在酒館一樓大廳的中央。…。。
花漾海獅已經吹起兩個水泡折射室內光線,反射出燭光如同又添置了兩盞近景燈,葉落此時也沒有退縮。
雖然要主動行動的想法不足,但積累下來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和多次公眾演奏的經驗不會消失,他能感受到怯場和緊張感實際上並不多,在酒館裡接受的視線當站在中央那一刻開始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刺眼。
進入狀態,開始吹奏著口琴的旋律,接續起之前歡快的音律聲。
花漾海獅也開始隨著音律開始演唱,訴說著歡快之歌,酒館裡的空氣一下子又熱情起來。
老板娘在角落裡翹著腿,托著臉頰的手指輕輕敲打出節奏,她是很喜歡熱鬨的人,隻是生活沒有那麼多熱鬨的時刻,外麵連續下了近一周的暴雨讓人的情緒也一同下落,她急需一點能提振氣氛的要素。
碰巧酒館裡突然就來了個吟遊詩人,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而且這演奏水平不賴,她覺得至少和去城鎮裡聽音樂會的水準相當,而且一人就是一支樂團這點也非常有意思。
在葉落的邊上有花漾海獅和美洛耶塔的歌唱,不同音律疊加在一起但能保持協調的樂曲在合奏著,沒有平日裡一起玩耍訓練演奏,是做不到這一點。
默契程度就連在樂團裡的眾人相比也不遜色的程度,為酒館裡增添了不少活躍的氣氛。
坐在座位上的走路草也跟著音樂搖晃著腦袋,時不時聽到有人放低閒聊的粗獷聲音,就為了不讓音量壓過這背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