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既然那個女人‘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那她就搶走那個女人的東西不就好了。
雖然晚了20多年,那也是她藏得好。
如果早知道她還活著,陸甜也等不到現在。
祁慕辭嗓音不受控製的緊繃著:“所以你這是在報複她,還是在報複我?”
“你現在還沒明白她‘搶’走的是我的什麼嗎?”
陸甜嘴角帶上冷漠的笑:“是我的女兒,也是我年少的愛人。”
是我對你的信任,是我們之間本來毫無保留的愛。
她望著他,目光已經毫無波動,“祁慕辭,我說過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
本來以為那個女人死了,為了阿衍,她也無所謂再怎樣生活。
她確實也可以愛他,隻要她願意。
可現在忽然知道那個人沒死。
時星的忽然出現。
讓陸甜心底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火山驟然爆發。
她已經45歲。
難道,還要等下一個20年嗎?
所以,她不想演下去了。
看清她眼底平靜的那一刻,祁慕辭眸光驟然破碎,一顆心也搖搖欲墜,快要沉去最深的海底。
陸甜又補充一句:“明天早上我讓律師把離婚協議給你,簽了吧。”
~
時星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祁宸衍還在身邊,就很安心,忍不住在他頸窩裡蹭了又蹭。
祁宸衍眼也沒睜的按緊她腦袋,初醒的聲音格外沙啞:“大早上的蹭什麼蹭,不想起床了?”
時星這才老實下來,安靜了會兒又疑惑問他:“你今天怎麼也還沒起床?”
平時他都很早起床的。
祁宸衍側身,把她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發窩,“昨天晚上睡太晚了,困。”
“你做什麼去了?”
時星好奇。
她昨天晚上也沒纏著他乾嘛,因為醉酒在摩天輪那兒就睡了,回來迷迷糊糊的被他抱著洗了個澡,接著就徹底睡過去了。
他難道沒睡嗎?
祁宸衍沉默。
他怎麼好說,大晚上的,他媽要給他找後爸,他爸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勸說他媽。
人到中年,一地雞毛。
而陸甜的性格又哪裡是祁宸衍能阻止的呢?
隻是她要找的那個男人,讓祁宸衍也格外頭大,忍不住出去勸說了幾句。
畢竟那要真是祁星星父親,他們這算什麼?
結果是被他媽轟了回來,說是他要是再多幫祁慕辭說一個字,就讓他徹底從陸家滾出去。
祁宸衍不說了。
算了,人到中年總是一腔狗血,隨他們鬨吧。
此刻被時星問起,他沉默幾秒,“我們先起床,我讓人安排飛機,我們現在就回京都好不好?”
他乾脆的掀開被子,抱著她起身去浴室:“昨天晚上,星星不是說想回家嗎?”
“好是好,不過……”
時星還想說什麼,祁宸衍打斷她:“沒有不過。”
他說:“這裡的事,交給他們自己吧。”
時星瞬間抓住了重點:“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祁宸衍又沉默了。
他不說,時星就更好奇。
一直纏著他問到底怎麼了,最後眯著眼盯著他:“你不會趁我睡著了,偷偷出去見哪個青梅竹馬的小情人了吧?所以不敢告訴我?”
祁宸衍被她氣笑,戳了戳她額頭:“除了你,我還有哪個青梅竹馬的小情人?”
時星噘嘴:“那誰知道啊,Z國帝都你有幾個小情人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祁宸衍冷嗬:“就你這麼一個小情人就能氣得我十幾年吃不下睡不著的,再多幾個,我能活到現在?”
時星眨巴眼:“說好了不翻舊賬的。”
祁宸衍捏她臉頰:“就許你汙蔑我,我說一句都不行,太霸道了吧小姑娘?”
“那好吧。”
時星閉上嘴,不問了。
不說算了。
不過很快時星也就知道了。
兩人洗漱好出門,祁宸衍想的是乾脆早餐也不吃了,飛機上吃,
早點離開這個是非狗血之地。
所以他帶著時星上了代步車,讓代步車司機開去後門那邊,他讓人把車開到後門那兒去等著他們。
“後門?”
時星又好奇了:“為什麼要走後門?”
而且他走得這麼著急,連早餐都不吃,讓時星有種他又要帶她逃跑的感覺,就好像昨天忽然帶她上飛機一樣。
可陸甜今天沒有要分開他們吧?
祁宸衍還沒說話,前麵的司機已經歎氣:“先生在前麵跪了一夜了,家主說了,誰都不許去前麵。”
時星:“!”
她震驚的看向祁宸衍,“跪……”
祁宸衍麵無表情閉上眼,點點頭。
時星瞬間閉緊了嘴。
難怪祁宸衍不說了,要是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父母鬨成這樣,也太……
她隻是有些遲疑:“那我們就這麼走了嗎?”
祁宸衍扯扯唇角:“不然呢,留下來又能做什麼?他們二十幾年都這麼過了,一把年紀了,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
再說了,他父母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聽彆人說什麼的。
好在他們也隻是在Z國鬨,隻要彆丟臉丟去C國京都就行。
他眼不見為淨。
時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多說。
代步車到了後門,祁宸衍牽著時星下車朝停車的地方去,剛走兩步,撞上了急匆匆踏進門的陸離。
陸離一見到他們就趕緊迎上來,一臉無奈著急,“來得正好,薄晉然來了,我剛看到他的車停下,估計很快就會進來。你趕緊去前麵讓你爸起來彆跪了,畢竟這情敵麵前啥都能輸,咱們不能輸了氣勢啊對不對!”
祁宸衍:“……”
他還真來了!
時星:“?”
薄晉然,昨天晚上那個薄二叔,疑似她爸爸的男人?
可是……
她茫然的看向祁宸衍:“什麼情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