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錯話了嗎?”
時星語氣可憐,有些委屈:“我就是想著,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哥哥和爸爸我都見過了,可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就想著能不能見見她,沒想到會惹爸爸生氣……”
“寶貝,彆難過。”
祁宸衍握住她的手,輕歎:“我是不是說了,就算他們不要你,我要,反正我永遠最疼你。”
說著,他抬眸瞟了眼薄雲宴,輕飄飄道:“至於其他那些不重要的人,有沒有也沒什麼關係!”
薄雲宴聽著祁宸衍的話,略有不滿,“至親之人,怎能說是不重要?”
“至親之人?”
祁宸衍冷笑:“你們養過星星幾天,疼過星星幾天,不但沒有反而還要對她遮遮掩掩,既然這樣,你們憑什麼說自己是她是至親之人?”
薄雲宴聞言煩惱,問時星:“你真的想見她?”
時星目光閃動。
薄雲宴這話聽起來就和薄晉然之前的話差不多。
她想見那個人,有那麼奇怪嗎?
就好像陸甜說的,那個人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她輕咬唇:“想的。”
時星低眸,聲線輕啞:“不過,如果真的太為難就算了吧,反正我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
她聲音帶上點哽咽:“其實阿衍說的對,有沒有親人對我來說……”
“我帶你去見她。”
薄雲宴輕歎:“你彆哭。”
不過不能現在去,薄晉然既然不想讓時星去,那現在薄雲宴帶他們過去肯定也見不著。
所以得讓薄晉然先出門。
可薄雲宴和祁宸衍他們等了一下午,薄雲宴給家裡打電話,那邊人還是說家主在家裡沒有出門的打算。
“看來我父親今天不會出門了。”
薄雲宴蹙眉:“要不明天再去?”
時星和祁宸衍對視。
明天就能見到嗎?
薄晉然要是知道他們聯係了薄雲宴,大概就會猜到他們的想法,說不定明天就更去不了了。
祁宸衍乾脆給陸甜打了個電話,讓陸甜把薄晉然約出來,然後拖他兩個小時。
陸甜:“你們這些小東西想做什麼?”
祁宸衍:“就是去看看,那位薄二叔到底在搞什麼鬼?”
到了這時候,他們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到了頂峰。
相比較想見到那個人,更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神神秘秘?
陸甜沉默片刻,“行。”
掛了電話,她想了想,給薄晉然打電話約他出來。
薄晉然顯然有些詫異:“現在?”
陸甜:“這次不說你老婆的事,我們說點彆的。”
“敘敘舊不行嗎?”
陸甜輕笑:“慶祝我離婚,可以嗎?”
電話那頭薄晉然沉默片刻,“地址。”
一個小時後,晚上九點,陸甜和薄晉然坐在他們年少時最常去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對麵,就是他們讀書的學校。
“幾十年了,沒想到這裡還是這樣,沒什麼變化。”
陸甜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撐著下巴看著玻璃窗外的學校。
薄晉然端坐她對麵,目光沒什麼波動,隻問她:“真的離了?”
陸甜垂眸,“我也是活了幾十年才明白,壞掉的東西就該早點割掉,否則等它腐爛的時候,會讓好的也變成壞的,就像我這樣。”
薄晉然沉默下去。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咖啡廳裡音樂舒緩,陸甜閉上眼,似乎在感受什麼。
薄晉然坐了會兒,隨意拿起手機看了看,那瞬間眸光輕狹。
他站起身,冷笑著看陸甜:“陸甜,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陸甜睫毛一顫,睜開眼看他。
薄晉然卻轉身就走。
陸甜想到什麼趕緊跟上,“不管你是不是小星星的爸爸,那個女人應該是她媽媽吧?她去見見她媽媽有什麼問題嗎?薄晉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對那個人做了什麼,不過你可以放心,就算小星星和阿衍看到什麼,也不會胡亂拿出去……”
“陸甜!”
他聲涼如含著冰,忽然轉頭,眼神是陸甜從未見過的冷沉。
陸甜聲音一窒,還要說的話僵在嘴裡。
薄晉然深呼吸,重新轉身離開。
陸甜煩惱皺眉,立刻給祁宸衍打電話,“他發現了,你們見到人了嗎,見到就趕緊走。”
“見到了……”
祁宸衍透過鐵門的小窗戶,看著裡麵那個瘋瘋癲癲自言自語的女人。
再看向時星身邊,閉著眼撚動佛珠的薄雲宴。
他摟緊時星。
時星目光發怔的看著小窗戶裡的人,她聽不懂那女人說的都是什麼。
原來,她沒死。
她瘋了。
祁宸衍卻聽懂了女人說的瘋瘋癲癲的話,心臟收緊。
原來,這就是薄晉然不讓彆人見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