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背著她偷偷出去。
大概是去見陸甜了。
時星重新閉上眼,隻剩她一個人,四周安靜,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就在耳邊繞。
因為她是女兒,所以就想殺了她嗎?
那為什麼又讓她活下來了?
誰送她去的京都,去的時家?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那邊祁宸衍出去,的確是去見陸甜。
半夜了,陸甜還在花房裡,靠著鋼琴發呆,麵前放著瓶紅酒,已經空了半瓶。
祁宸衍蹙眉走過去:“這麼晚了不睡覺,在這裡喝什麼酒?”
“這點酒還不會讓你媽醉。”
陸甜撐著臉看他,帶著笑:“倒是你,雖然年輕也顧著點身體,特彆是小星星,年紀還小,你彆把人身體搞壞了。”
祁宸衍尷尬的咳了聲,輕靠琴身:“要你說。”
頓了頓,他又開口:“其實我有事兒想問你。”
陸甜懶洋洋的“嗯”聲:“說啊。”
“星星的父親,到底是誰?”
祁宸衍很直接,陸甜目光低垂,笑了聲:“你不是猜到了嗎,畢竟我兒子跟我一樣聰明。”
果然。
祁宸衍眉心收緊,“那薄雲宴呢?”
陸甜:“他和小星星,是孿生兄妹。”
祁宸衍目光閃動,卻又有那麼一瞬間,鬆了口氣。
還好。
至少對祁星星來說,哥哥是真的。
也不枉她白天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那麼親切了。
陸甜知道他在好奇些什麼,也沒瞞他,把薄晉然說的那些話簡單跟他複述了一遍。
而做為她兒子,跟她一樣聰明的祁宸衍顯然也想到了跟她一樣的問題:“他為什麼要讓人帶許安瑤過來教訓她?”
陸甜睫毛就顫了顫,隨後朝他彎唇,笑容滿滿:“你猜?”
祁宸衍怔住。
為了她!
那如果說,薄雲宴和祁星星都是薄於臣的孩子,薄晉然豈不是……
那瞬間,祁宸衍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沉默片刻,“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
陸甜笑笑,依然很懶散。
“算了,你們的事,我也說不了什麼。”
祁宸衍站直身,垂眸看她,眼神溫柔:“不過,反正不管你們怎麼做決定,都不用顧慮我和星星,按照你們想做的去做就行了。”
他說:“畢竟,沒有任何事能將我們分開。大不了,咱們分家各過各的。”
“?”
陸甜無語:“你想得挺遠。”
她站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脖頸:“薄晉然說了,對他來說雲宴和星星就是他的孩子,他就是他們的父親。所以,讓小星星彆想太多,很多時候,真相其實可以放在情感之後,隻要她願意,薄晉然就是她的父親,薄雲宴就是她的哥哥。”
祁宸衍蹙眉,緩緩點頭,“我會跟她說的。”
“嗯,我累了,回去睡了。你也早點回去陪她吧,免得她害怕,畢竟今天見了那個女人應該嚇到了。”
陸甜說著,偏了偏頭,離開花房。
祁宸衍看向鋼琴上那剩下的半瓶紅酒。
輕聲歎息。
幾乎是在祁宸衍和陸甜說話的時候,同樣的淩晨三點,Z國帝都,陸離的公寓。
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手中擺弄著一支打火機,目光幽深的盯著站在他麵前的女人。
女人神色慌亂不安,像隻受了驚嚇的鹿,眼眸驚恐的望著他。
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把她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陸離看她許久,在她快被他那眼神嚇得站不住的時候,終於緩緩開口:“你,就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