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對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又覺得正常。
畢竟她的模樣,本來就不差!
從小到大都是美人胚子,從小出去,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見了她都得多看兩眼,目光驚豔。
而她隻覺得那些眼神讓她厭煩惡心。
她是安家的大小姐,那些賤民有什麼資格盯著她看!
直到十幾歲的時候見到祁宸衍,他和那些人一樣,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都移不開,可那次,她沒有覺得厭煩。
因為在她看來,也就是祁宸衍能配得上她。
可是時星出現了。
不過是因為長得和她相似的臉,就提前一步勾引了祁宸衍。
而這段時間,安然在祁宸衍那裡碰壁,又被賀昇誘導著去照著時星的模樣微調,她甚至慢慢的對自己也開始不自信起來。
是不是她真的不如時星好看,所以祁宸衍和賀昇都看不上她,反而看上了跟她相似的時星?
直到此刻。
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心底再次湧出激動。
原來她並不差。
隻要她願意,這些男人就會成為她的裙下臣!
而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身份也不低。
Z國誰做主?
那就是陸家和薄家,能把她從海都,安明熠的眼皮子底下帶過來,這個男人的權勢也不會低!
那一刻,安然從驚慌到激動。
她忽然想,隻要她能抓住這個男人,她想對付時星不就是更簡單了嗎?
安明熠靠不住,賀昇也靠不住。
她隻能靠自己!
安然這樣想著,克製著自己的呼吸,眼底露出羞怯的眼神。
用那種看似不願意,卻又不得不聽話的,咬著唇,不情不願慢吞吞朝他腿上坐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碰著他的腿時,他忽然側開朝旁邊讓了半個位,輕抬腿,雙腿交疊起來。
安然身體不受控製,啪的一聲坐到了地上。
她痛得低呼,眼底瞬間就有了眼淚,抬眸,疑惑又無助的看他。
陸離也垂眸看她,眼底始終帶著淺淺的笑。
他伏低身靠近她,長指輕勾住她下巴讓她把臉抬得更高。
霸道強勢的氣息瞬間欺近安然,安然莫名覺得心跳快了幾分。
這個男人長得其實還挺好看的。
甚至比賀昇強些。
安然坐在他身旁地麵,臉頰莫名發紅,眼神就更委屈了,望著他,似乎在控訴他為什麼讓她摔在地上。
陸離彎了下唇:“我討厭彆人跟我說話時站得比我高,現在這樣多好?”
安然一愣,什麼意思?
而他說著話,仔仔細細看她的臉,目光在她眉眼間梭巡而過。
這樣的目光宛如有形,這樣的距離讓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安然臉更紅了,睫毛輕顫,覺得他似乎要吻她了。
她下意識要閉上眼。
也就是這時候,男人忽然道:“這臉,動過了?”
安然背脊微僵,剛要閉上的眼睛刷得睜開:“沒……”
“可惜。”
他輕歎了聲,帶著惋惜。
隨後又笑:“不過其實動不動的也無所謂,因為你們其實並不像。”
安然茫然無措:“什麼?”
“眼睛。”
陸離看著她的眼睛,輕飄飄說:“欲望太深,顯得臟。”
最像的眉眼都無法讓人透過她看到那顆小星星,就這算什麼像?
安然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緊咬住唇,“你,你什麼意思?”
像?
像誰?
安然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
時星嗎?
這個男人,難道也是為了時星才把她帶來的?
而陸離沒回答她,他已經收回手坐直身,直起身的時候順手從茶幾上的濕巾盒裡抽出張消毒濕巾,慢條斯理擦拭自己剛才勾住她下巴的食指,垂眸沒什麼情緒的樣子,問她:“小時候來過Z國嗎?”
他擦手的動作讓安然莫名憤怒,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緊咬住唇,聽到他的問題又皺眉:“當然來過,每年都來。”
她堂堂安家大小姐,哪兒沒去過?
Z國自然也是想來就來的。
陸離聞言動作一頓,眉心緩緩收緊,又抬了眼皮看了看她,“來的時候,遇見過什麼人?”
安然眉心更緊,“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離深看她幾眼,輕抿唇角,莫名煩躁。
他丟掉擦過手指的濕巾,起身,“先在這兒待著吧。”
說完撈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手臂朝外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軟禁我?”
安然看著他的背影,僵滯片刻忽然回神。
她手忙腳亂的撐著地麵起身,追過去:“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告訴你,你敢這樣對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放我出去——”
陸離已經打開門走出去,門前的保鏢抬手阻止了安然,麵無表情的把她朝房間裡一推,然後關上了門。
陸離則是頭也沒回的進了電梯,朝上麵一層,去到公寓頂層。
煩躁困倦得厲害,他也懶得洗漱,扯了領帶朝床上一躺,閉上眼,心底壓抑得難受。
難道真的是她?
腦海中浮現出安然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還有十幾年前那雙眼睛,像裝滿了整條銀河的光。
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他恍恍惚惚的想著,慢慢睡著,又做了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