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接受身體的殘缺。
可如今已經由不得她,痛楚貫徹心肺,疼得她全身都顫抖。
一顆顆的牙齒丟在地上,伴隨著鮮血淋漓,她心裡頭恨極了任何人,包括燕王,廢物一個,不知道都派些人來,死在死士手中,她便不必遭這折磨了。
但是,縱然如此,她也不會把燕王供出來,因為隻有燕王好好地活著,施行計劃推翻肅清帝才可為她複仇。
既不讓她死,那她就活著,活著等到這一天。
抽手筋腳筋倒沒有那麼鮮血淋漓,那鉤子是特製的,精準挖下一勾便斷,沒讓她再遭受多大的罪。
她被丟在地上,像一塊染了血的破布,嘴裡的咒罵已經停止,疼痛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她倒在地上,嘴裡喘著氣,嘴巴像血窟窿似地往外冒血泡,她自己則像苟延殘喘的老狗。
“宋大人需要驗一驗嗎?”劉銀問道。
宋惜惜搖頭,“不需要驗了,信得過宗人府的手藝。”
劉銀笑了起來,“彆的不敢說,但這麼簡單的手藝活兒,那是絕對出不了差錯的。”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劉大人了,本官也會派禁軍駐守看管。”
說到調派禁軍,王錚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複雜,卻已沒有了那倨傲的神情。
他沒上前跟宋惜惜說話,但宋惜惜走到他跟前,仿佛方才揍他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像對畢銘一樣對他下令,“王錚,你安排精銳在外頭守著,出了變故,拿你問罪。”
王錚揉著臉頰,幾拳下來他的臉都歪了,大概這會兒腫得像饅頭了,他心頭有怒氣,但若說輕蔑是絕對不敢有了。
“是!”在宋惜惜的盯視下,他低低地應了一句,不滿的情緒也不敢露出來了。
官員的世界很複雜,但武官的世界相對簡單,不行就揍一頓,打了未必心服,但至少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