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峰手裡那一疊紙第一頁,就是約法三章。
朱標在上麵簽字,摁了手印,蓋上玉璽,就算是正式履行雙方的合約。
等把玉璽蓋上,上麵就有了“大明皇帝之寶”六個大字。
這是朱元璋建立大明,沒有找到傳國玉璽之後刻的十六枚玉璽之一,也是行使皇權的主璽。
基本上朱元璋發布的詔書都需要印上這枚玉璽。
至於其它玉璽也都各有用處,比如調兵遣將的是“皇帝信寶”,賞賜大臣的是“皇帝行寶”,冊封藩王的是“皇帝親親之寶”等等。
而這些玉璽由內使監的掌印太監保管,等洪武十七年建十二監,由尚寶監負責。平日裡除了朱元璋可以使用以外,就隻有皇太子朱標和馬皇後可以動用。
當然,這種動用隻是拿來把玩之類,想要通過玉璽假傳聖旨還是不可能。畢竟朱元璋隻是給予馬皇後和朱標巨大的權力,又不是死了,真要是假傳聖旨的話他肯定會大發雷霆。
蓋上玉璽之後,朱標把玉璽放在一邊,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看向朱雲峰說道:“雲峰,已經蓋上了玉璽,現在可以說說,你要怎麼才能強盛我大明了吧?”
“很簡單。”
朱雲峰把紙收了起來,隨後翻開了第二頁,笑著說道:“曆史其實就是蓋棺定論,後人從史書當中看出政策的利弊,做出了總結。老祖宗和二祖的很多製度雖然把大明折騰得夠嗆,留下了很大隱患。但很多政策在剛剛建國初期還是有些效果,能夠在剛剛平定的亂世下,迅速恢複生產,穩定了局勢,從而有了洪武之治,永樂之治以及仁宣之治這樣的盛世。”
“隻能說當時的製度對應當時的局麵不能算是差錯,卻在時間的流逝下導致製度僵化,建國之初的一些好政策到了國家中後期反而變成了禍害大明的壞政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明的滅亡也不能全怪在老祖宗和二祖頭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明江山衰敗與老祖宗和二祖製定的許多不好政策息息相關,老祖宗起於微末是件好事,卻也注定了眼見目光不能長遠。”
“或者說他自己覺得目光長遠,自己製定下的是能夠維持大明江山萬年不衰的政策,結果幾十年後就人亡政息,禍國殃民。”
“所以我打算從兩個方麵入手,一是幫助大明建立更加良好的體製,並且分析其中弊端,確定這段時間是個好體製,過個幾十年就得改革變通,甚至怎麼變通和變通的方式都已經準備好。”
“二是必須要慶幸,空間節點能帶東西。”
說著他掃了眼紙上清單,笑道:“能帶東西,而且沒什麼限製,就是簡單模式,在我的幫助下,五年完成二次工業革命,十年邁入信息化時代,二十年大明旗幟插遍全球!”
屋子裡朱元璋聽到他說自己留下的製度把大明折騰得夠嗆時,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筆,但直到聽到二十年稱霸世界,不愉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下來。
“哦?”
朱標聽著他說的這些令人聽不懂的話,來了興趣道:“說說。”
“糧食!”
朱雲峰一針見血地說道:“我其實想說生產力,但估計你們也不懂,那我就拿個你們能理解的東西。兩年內,我要讓大明的糧食產量翻一番!”
翻一番?
朱標眼睛睜大,一臉不敢置信。
裡間書屋正在佯裝批閱奏折,實際上豎起耳朵聽的朱元璋停下了手中的筆。
旁邊的朱棣忍不住愕然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二祖啊。”
朱雲峰搖搖頭道:“你都在我家裡待了那麼久了,怎麼就一點都不開竅呢?你這幾天也看了吧,我們那的田你見過有人耕嗎?”
“額......”
朱棣這才回想起來。
他曾經站在二樓陽台上俯瞰過。
朱雲峰家的地勢比較高,能夠一眼看到屋前有一片很大的凹地。
在凹地下連綿十餘丈,圍城一圈一圈的梯田,粗略看過去,至少有三四十餘畝。
而且不止屋前,屋後也有,每棟房屋離得很遠,都被田地隔開。
但古怪的是,那些田畝隻有很少的土地耕作,即便耕作也都是種菜,上麵長滿了雜草。
如果不是田埂以及那一圈連著一圈的土地,能明顯看出是田地的痕跡,恐怕都以為是荒地,而不是田畝。
“你們想想,為什麼我家周圍那麼多田,卻沒有人耕作?是大家不吃飯的嗎?”
朱雲峰反問道。
朱標雖然去過他家,卻並沒有見識過那種情況,目光不自覺望向朱棣。
朱棣撓撓頭道:“莫非是你家那邊的田皆是劣田?”
他聽說山裡的田產量都不怎麼好,特彆是這種深山老林當中,地下都是石頭,水源也不能保證,遠不如平原或者湖邊。
朱雲峰搖搖頭道:“錯了,是因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家裡就隻剩下老人,老人已經都不怎麼種田。”
“老人都不種田了?”
朱棣和朱標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納悶。
很多老人種田經驗豐富,活到老種到老,即便有些身體不好,但怎麼可能會集體都不種田?
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他們都不需要為自己生計發愁了?
看到二人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朱雲峰其實知道大概率隔壁房間的朱元璋這個時候也正疑惑不解。
他並不怪他們沒有想透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在後世想不明白的也大有人在。
這當中一方麵是個認知問題,另外一方麵是個常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