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閉目忍受強烈劇痛的巴奈特睜開雙眼,不遠處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道衝天的火光,將漆黑的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晝,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振翅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多的幼蟄蟲被召回,它們瘋狂地衝向火光的方向,誓死扞衛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火柱吸引時,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悄悄潛伏,正是波立歐和銀枝二人。
隻是巴奈特被部下層層包圍護住,導致波立歐壓根不知道被一圈人擋在中間的家夥是誰,失去了一次複仇的天賜良機。
「隻剩下母蟲了。」
在這片被火焰洗禮過的焦土上,就連用於關押的黑色金屬都因高溫化作了鐵水。
一隻巨大的真蟄蟲躺在一片焦黑之中,無數被燒成炭焦的蟲子屍體,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緊緊依附在母蟲烏黑的外殼上,偶爾傳來的微風輕輕吹過,帶走了些許殘留的煙霧和塵埃。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幼蟄蟲的大部隊還在後麵即將趕來支援,剛剛所消滅的就連零頭的零頭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弱,就好像是拙劣的模仿,比其正主不知低劣多少倍。」
銀色機甲慢慢走向真蟄蟲,它的心中湧現出無數疑問,為什麼指揮部遲遲聯係不上,為什麼頻道內無人應答,為什麼還有養蟲子的蠢貨,會對著格默拉的鐵騎問出“你是什麼”這種常識?
「流螢,我的任務失敗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對你坦白。」
是誰,腦子裡這個男人是誰?
「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今這顆星球的地表已經被蟲子填滿,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蟲子......對,蟲子已經占據了地麵世界,所有人被迫轉移地下,可是他到底是誰?
「“毀滅”已經迎來倒計時,但世界意誌會利用“記憶”備份,創造出新世界,但在新世界裡並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推測這並不是第一次了,恐怕曆史斷層都是因此而生,為此我耍了小手段,在新世界裡你能夠保留舊世界的記憶,但效果如何還不好說。」
「星間的螢火蟲,可不會因為一點點小挫折而失去釋放光芒的勇氣,流螢........」
「活下去。」
仿佛有千斤重錘在腦海中不斷敲擊,銀色機甲隨著一陣火光解除,露出裡麵的真身,是一名可愛的少女,臉上還有散發出綠色熒光的裂紋,膝蓋一軟,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頭部。
“他是誰?他叫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記憶?”
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中顫抖著,整個世界在感知裡變得模糊不清,流螢的呼吸愈加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要將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吸入肺部以求緩解這難以言喻的折磨。
「為了格默拉,為了女王陛下!」
對,我是格默拉的鐵騎,我是AR-,目前正在與指揮部失聯......
「為什麼老是叫你流螢?嘿嘿,你不覺得此刻在同一片星空下,你就像是像是星間流光溢彩的螢火蟲嗎?」
不,我是流螢,我.......
周圍的環境在她眼中逐漸變得遙遠,即使下一秒就要被真蟄蟲的口器給咬斷頭顱,也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是那貪婪的嘶嘶聲,也變成了遙遠而模糊的回響。
砰——
“寶了個貝的,這妹子怎麼回事,看不見那麼大隻蟲嗎!?”
“摯友,你的槍聲似乎把敵人吸引來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