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翻找秦父書房時找到的那張紙複拓下來的一份身契,名字不是秦素微,但生辰八字一模一樣。
她看後茫然抬頭看著柳司君:“我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孩子?我,我是他們買來的?”
柳司君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正準備離開,前院傳來動靜。
秦素微從悲傷中清醒過來。
聽聲音整齊劃一——應是官兵。
柳司君沒想到會在秦家再次見到墨麟侯。
很快秦家老二被官兵從房間帶出,兩人神色慌張,不停喊冤。
“冤枉?本侯已查明,二十年前你夫妻二人就為溧陽道君賣命,在萊陽郡開設的數家酒樓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秦母慌張否認:“不,不是這樣的。我們夫妻本本分分,還有那是我女兒,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侯爺肯定是哪裡誤會了。薇薇,你趕緊和侯爺求情。”
若是不明真相,今日這種場景,她一定二話不說跪下求情。
現在該知曉的都已知曉,聽得懂秦母的話外之音,她是想讓自己用美色救他們。
之前種種疼愛,都是假象而已。
顧長洲冷笑兩聲:“不愧是老手,這般處境,還有心思縝密自救。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本侯眼裡向來容不下沙子,將人帶走!”
秦素微就這麼靜靜看著。
護院想要向前阻攔一番,都被她勒令退下。
官兵押著親家二老上了囚車,但這墨麟侯卻沒有即刻要走的意思,眸光落在柳司君身上。
“搗毀溧陽道君洞府,姑娘功不可沒,姑娘有興趣去府衙旁聽審案否?”
“不了,時間不早,我家人該等急了。告辭!”
回到清秋院,柳司君仍在想秦家之事。
他們同時從洞府回到城內,按照柳司君腳程,比他們還要迅速,在無極樓也不過是半刻鐘時間,緊接著去秦家。
然而,她前腳剛與秦素微分說完,後腳墨麟侯就帶著人上門拿人。
他根本就來不及審問陳大人。
那又如何知道秦父秦母也與此案有關,並親自來捉拿?
她想起自己看到墨麟侯腰間佩掛的一枚墨色雙魚玉佩,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
竹柳這時進來:“姑娘,周管家來了。”
“讓他進來。”
周管家見完禮,道:“三姑娘,這是小蓮她們的身契,朱姨娘讓老朽轉交給您。”
柳司君示意從安接過,喝了口茶才緩緩開口:“以後叫她從安,那是竹柳,莫要叫錯了。還有,讓你抽調幾個人來院子侍弄花草,怎的還沒看見人影?現在柳府的辦事效率這麼低?”
哪裡是辦事效率低,就是朱姨娘不肯痛快調人。
周管家賠笑道:“從安和竹柳都還是從浣衣房抽調過來的,再抽調婢女,確實困難,還望三姑娘體諒。”
“我體諒你,誰來體諒本姑娘?”
柳司君話音剛落,柳時袁攜朱姨娘來到清秋院,方才的話一字不落被聽了去。
柳時袁的臉比穿了幾天沒洗的鞋還要臭。
朱映蓉在旁邊溫柔提醒他彆生氣,他的臉卻更黑。
一看到這個逆女的臉,就想起她母親。
其實柳司君的臉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最不願見的,就是這便宜爹。
在她看來,這渣爹比朱姨娘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