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君掐訣,去除灰塵蛛網,房間煥然一新,但早已沒有往日痕跡。
她席地而坐,閉眼掐訣,絲絲縷縷的靈氣從指尖發散在整個房間,片刻後睜開雙眸,麵色凝重。
方才用術法回溯,卻沒有一點往日痕跡。
這間屋子,就隻剩下四壁而已。
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柳時袁做的相當謹慎,想要找到他謀害發妻的證據,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從朱映蓉嘴裡聽到後,就已經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跟柳時袁說來隱月院,也是如之前一樣,沒有證據,隻能先打草驚蛇,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從隱月院出來,柳司君眼眶微紅,一看就是哭過。
等暗中盯著的人鬼鬼祟祟離開,才一臉漠然的離開往城北去。
柳司君被罰去彆院的時候,身無分文,頭一年去無極樓做任務因為修為低,並沒有掙到多少晶石。
還是用從墨麟侯身上順來六百上等晶石加在一起,才買下這處宅院,作為自己的私產。
沒有回彆院時,都是在這裡落腳。
院子不是很大,但有假山流水,風水地段都好,柳司君很滿意。
她剛到正堂,黎青就把人給提過來,一看解憂大師的臉,就知被黎青揍了好幾回。
現在黎青一揚手,就條件反射用小手臂擋著臉。
柳司君不由得樂了:“看來這幾個時辰,你沒少忽悠青兒。”
不然也不會被打的這麼慘。
姒溧用手背輕輕一碰臉頰,就疼的齜牙咧嘴:“他明明有腦疾,為何不上當?”
“當然是因為,他隻信我。”
柳司君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悠閒的翹起二郎腿:“說說吧,什麼時候開始行騙的,騙了多少人,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沒多久,也就騙了那麼幾個……”
柳司君似笑非笑:“你連青兒都騙不過,還想在我麵前胡謅,看來青兒下手還是太輕了。”
黎青的手又抬起來了!
姒溧脖子一縮,心有餘悸:“彆彆,彆打。我說,這回真說。”
解憂大師本名樂少翃後改名姒溧,父親樂暉是散修,母親是萊陽郡禦仙坊的花魁,名叫儀晴。
樂暉一開始是拜在六門中排名第四的雲山門內,但此人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幾次三番破壞門規,即便天賦不錯,也為門內眾人不喜,後因觸犯門規,被趕出宗門,成為散修。
不久後結識儀晴,為了替儀晴贖身,樂暉決定去炎煌穀尋寶,卻一去不回。
彼時儀晴已有身孕,為生下姒溧吃儘苦頭,在姒溧五歲的時候得病死了,自此姒溧開啟吃百家飯的生活。
十歲的時候,偶然的機會進到一戶人家做侍從,在一旁伺候時偷看主人修煉,萌生了修煉的念頭。
夜深人靜,姒溧自己鑽研,結果走火入魔,被主家趕了出去。
後麵就是他的野蠻成長史。
“我也得活命啊,邪修本就不被世人所容,我就隻能躲在城西那小小的地方,那地方窮的飯都吃不起,為了有足夠的晶石修煉,隻能裝神弄鬼,糊弄糊弄。”
“這次真沒騙你,我真沒殺人,就是有些女子一心想要成為人上人,她們都是自願的,可不是我逼迫。”
柳司君眯了眯眼:“你雖沒有親手殺人,可你為了晶石,糊弄那些掏空家底想要改變命運的窮苦之人,著實可惡。”
“這也是他們自己貪欲所致,跟我沒關係!”
姒溧狡辯:“他們心裡本就有惡念,就算沒有我,也會找旁的辦法,怎麼能將人命算在我頭上?”
柳司君冷笑:“旁的我不與你爭辯,有一錢姓大娘,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