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過你之後便家族延續也不去想了。”
“子孫的富貴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去爭來的。”
“杜家的小子便是你的榜樣。”
“靠老子沒出息。”
“超過老子才是你的本事。”
“爹之所以決定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承擔這件事,你要說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
“爹跟隨陛下數十年,此事若不替陛下分擔,如何能全這幾十年的君臣情分?”
“第二便是爹當年承了已故長孫黃胡的一份情,後來我們父子又承了太子殿下一份情。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房玄齡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的笑了。
“最後便是我的私心了,如此大爭之世,如今千年來都不曾有過之變革。如此煌煌大世。”
“當年玄武門為父病了都要強撐著參與。”
“這樣的大事如今怎麼能少了房玄齡?”
“若是這件事少了老夫。”
“下去之後喜歡造反的杜如晦老匹夫還不知要如何譏諷呢。”
“哈哈哈。”
“此事做完,哪怕是死了,老夫也是笑著的,下去之後一定要狠狠的譏諷幾句杜如晦。”
“誰讓他死的早。”
“沒有趕上這樣的機會呢。”
房遺愛此時紅著眼睛朝著父親俯首道:“如此兒子明白了。”
房玄齡則是不曾回頭的擺手道:“去吧。”
“藏拙這麼久,你不累老夫都替你累了。”
“也是時候讓他們看看了。”
“房喬的兒子不是酒囊飯袋。”
“房氏日後的主人不是個草包。”
房遺愛繼續俯首道:“兒子遵命!”
房遺愛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
房玄齡則是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門口的天空。
他的眼前出現了那麼一位溫婉的女子。
他有些喟然的歎氣。
“娘娘!”
“房喬早年就一直感念娘娘的恩德,總是說要報答娘娘的恩德。”
“可是一直都不曾有像樣的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
“娘娘不要嫌晚就好。”
隨後他還魂啊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晉王府。
李治此時端坐在正堂上,赤裸著自己的上半身在吃著東西。
他旁邊站著的是憂心忡忡的張太醫!
李治不以為意的看著張太醫道:“張先生,你哭喪著臉做什麼?”
張太醫則是臉色有些複雜道:“微臣隻是覺得天妒英才!”
李治此時不在意的搖頭道:“本王倒是覺得這才是天意!”
李治此時側頭看著張太醫道:“老天爺都覺得李承乾該做這個天子,老天都覺得李家死的人夠多了,不能繼續死了。”
張太醫低頭忍不住抹眼淚。
李治則是吃完了碗筷中的飯菜隨意道:“那你就說實話吧,本王到底還有多久才會徹底的看不見?”
張太醫此時有些哽咽的開口道:“殿下,本來不過就是隱疾,可殿下連番大戰內傷頗重,引動了頭疾。”
“頭疾的第一步便是頭痛欲裂。”
“隨後便會精神不好。”
“眼前也會逐漸模糊。”
“這個和年齡無關....”
“這個發病的過程可能一年半載,也可能三年五載...也....”
最後那個十年八年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