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的眾人為什麼都被聚集在大廳裡,以及他們剛剛都強烈反對,不同意的事情,就是由誰家出人去刑家幫忙代娶的這件事情,進行商議。
隻因沈薔左思右想的想了幾天,依舊不想寒少天以寒少卿的名義代娶,也不想寒少天與刑昀接觸,便給寒承澤吹了刑昀克人的枕頭風,寒承澤想起了刑昀的名聲,也對讓寒少天代娶的事情,心裡生出了隔閡。
所以,寒承澤才把家族的人聚集在一起,想要從中重新找一個人,但他們也和寒承澤的想法一樣,也都不樂意,或就是報酬給的不夠高,大家為此起了爭議。
正在大家焦灼的時候,剛好寒少卿回來了。
有的人是鬆了一口氣,有的人卻是大為惱火。
隻因寒少卿來的不是時候,他們正逼得寒承澤拿出更多的資源,就被寒少卿的出現,而中斷了。
寒承澤也就隻是告知他結果,並不是和他商量。
仿佛他寒少卿就是他們手裡的一隻玩偶,沒有多餘思想,也不該有多餘的思想。
可是他們注定想錯了,他寒少卿可不是任人搓揉拿捏的人。
隻是,此時他也知不易再惹怒寒承澤,不然,就隻有他自己吃虧的份。誰叫他的實力,是這裡邊最弱的一個。
遂寒少卿一句話也沒有說。
隻是依舊不眨眼地和寒承澤對視著,不曾躲避。
心裡則是暗暗想著:等他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他也就有了談判的砝碼了。到時候,究竟是誰先妥協,就看他們對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了。或許,他還能從中撈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寒家二爺三爺,以及四爺欣賞夠了寒少卿狼崽子一樣的不服氣眼神,才笑笑,反諷地說:"少欽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剛好這次趕上了,你也趁著這次,把自己的親事給解決了呀!"
而其他在座的人一聽,一時也跟著點頭,滿臉虛偽的笑,附和著說:"是啊!是啊!"
隻見他們一臉笑嗬嗬地,戲謔地問:"少欽,馬上要娶夫郎了,心情如何呀!"
"是不是高興壞了。"
都說未經人苦,莫勸他人善。
但那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可在座的人,他們的心中,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然也就不會在他還沒有進去大廳的時候,他們會那般的激烈地反對了。
甚至討價還價的。
然而他們都不願意,甚至激烈反對的事情,現在落在了他寒少卿的身上,他們不僅沒有同情,竟還能如此輕鬆坦然的打趣他。
唯一的原因,不過就是因他不夠重要,他隻是一顆棄子,他們都不在乎罷了。
更何況,還是寒承澤這個他的親生父親帶的頭。
所以,他們也有樣學樣。
大到不管是寒家本族的人,小到寒家的仆人,對他都是不放在眼裡,隨意叫罵。
寒少卿心裡想的很明白,他不言不語,仿佛自己沒有聽到一樣。
寒二爺見他們說了好一會,寒少卿的臉色依舊不曾改變一分,就像一個傻子,甚是無趣地說:"既然,少欽回來了,那也就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家主,我就先走了。"
話落,就氣憤地起身,大步地從寒少卿身邊走了出去。
而在座的其他人,見事情圓滿解決了,對著寒承澤說:"家主,我們也先離開了。"
寒承澤矜持地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
大廳裡的人也都站起身,陸續地離開了大廳。
最後隻剩寒承澤和沈薔。
寒承澤見寒少卿一直沒有反駁,欣賞夠了寒少欽隱忍不甘的表情,才嗤笑一聲也起身離開了。
直接無視了還在地上沒有站起來的寒少卿。
沈薔也伴隨左右,隻是離開之前,還不輕不淡地看了寒少卿一眼,那眼眸中滿是得意的笑。
寒少卿也不是傻子。
在他們離開後,他就直接癱坐在地板上。剛剛是有寒承澤施壓著威壓,讓他不得不跪著,若是能有選擇,他絕對不會跪他。
但他也不會硬碰硬,畢竟,這條命他好不容易得來的。
緩了許久,寒少卿才緩慢地站起來。離開了大廳,朝著記憶中熟悉的小院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這個刑昀是誰。
原主寒少欽這些年一心隻知道修煉,?不怎麼關注外界之事,?但刑昀是誰,?他雖不曾見過,?但是他的大名他還是聽過的.
畢竟沈薔曾一度天天上門炫耀.
原主寒少欽不想知道都難。
沈薔最初是以平妻進的門,?但還是矮了正妻程心楠一頭,。
她雖得寒承澤的寵愛,?但那個女人怎甘心屈居另一個女人的之下.
遂總是想要處處都高程心楠一頭,?便千挑萬選給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大寒少欽兩歲的兒子寒少陽,選了一個於那時而言最好的婚約對象.
邢昀。
隻是這個刑昀,不是他那個繼母千挑萬選,才給他兒子寒少陽選的夫郎嗎?怎麼現在就落到他身上來了,寒少卿滿臉深思和不解。
對於這些糾葛,原主寒少欽知道的也是少得可憐。
他這些年一心忙著修煉,就很少關注除了修煉的這些事。
他現在能知道這一點,都是全仗著但年的一點記憶。
和偶然從家裡的仆人說嘴的時候,聽到了兩耳朵。
這個叫邢昀的小哥,家世在這青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就就造成了,他現在兩眼一抹黑。
寒少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暗想:他好難啊!這一開局雖不是地獄難度,卻也壓上了他的婚姻。
可現在,壓上了婚姻,可自己卻是對這個天降夫郎的半點有用的信息,都不知道。
真真是盲婚啞嫁啊!
哎!也不對,或許那個天降的夫郎了解原主。畢竟原主廢物的名聲也很大的,好吧!
原來,受苦受難的隻有自己。
寒少卿好笑的搖搖頭。
“哎,隻能抽空再去打聽打聽了。”
寒少卿按照記憶的路線,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那個破落的小院。隻是當寒少卿在看著裡麵少得可憐的家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真心感歎:世事涼薄。
寒少卿在廚房裡找了一些食材,做了一些食物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就一頭倒在床上睡了,反正距離娶親不是還有兩天的時間嘛,他得想養養精神,才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同時在心腹誹道:就算再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說。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半月的奔波,拚搏,受傷,對於還隻是一個練氣期的寒少欽來說,還是挺累人的。
並且,他剛剛還抵抗了寒承澤金丹的威壓,也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當寒少卿呼呼大睡的時。
﹍﹍﹍﹍﹍﹍﹍﹍
與此同時,刑昀此時正坐在了鏡子前,從鏡子中看著自己左臉上的傷。
這傷就像是被調皮的小孩,趁他不注意,拿了畫筆在他臉上塗鴉了一樣,黑紅的線條雜亂無章地展現在白淨的臉上。
他此刻的臉,一麵白淨仿佛神明般俊美,一麵黑紅仿佛惡鬼般的猙獰。
邢昀看著這樣的自己,有些自卑,也有些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