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萬死不辭那就走吧。”
虞疏晚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跨步往著外麵走去。
胡有才愣住。
不是,這二小姐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想要再說些什麼挽救一下,那片緋色的衣角已經快要消失在轉角了。
胡有才趕緊追了上去,心下暗自咋舌。
這個新東家不一般,自己還是先再看看的好!
打定主意,他剩下的話也就不再往外蹦。
追上虞疏晚的時候,她已經上了馬車。
知秋看了一眼正在往後麵馬車上去的胡有才,隨即帶著敬佩道:
“您做事兒還真是有當年老夫人的風範,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胡有才常年跟各種人打交道,跟一隻老狐狸沒什麼區彆。
今日來都是揣著小心思的。
能讓他吃癟,奴婢還真是頭一回見。
方才他明顯是不想得罪另外兩人,能夠讓他這麼短時間就改變了主意,您是真的厲害。”
“這有什麼厲害的?”
虞疏晚將一個迎枕墊在腰後,不以為然,
“他今日過來了,我也願意就此給個機會。
能夠改變主意說明他的腦瓜子要靈泛得很,這樣的人若是能夠留著,往後怎麼也都能派上用場。
姑姑
,趁著現在還沒到,你把幾個店鋪掌櫃的情況跟我說說吧。”
知秋越發地佩服起虞疏晚來。
在鄉下長大已經是讓人萬分的憐惜,可二小姐並未因著這些自怨自艾或者困頓於此。
腦瓜子聰明,又肯去學,也難怪老夫人這樣喜歡。
……
等到了春芳妒的時候,虞疏晚已經將消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臨了下車的時候知秋還特意囑咐道:
“您現在是東家,他們說的什麼你都不必太過憂心。
若是覺得難辦,到時候咱們問問老夫人的意思就是。”
若是事事都找祖母解決,她豈不是毫無用處?
虞疏晚還不曾進入鋪子,便就嗅見了一股撲麵而來的香味。
雖是早上,可店中已經來了好幾個的姑娘正在挑選著香料,可見生意的確是不錯的。
夥計笑眯眯地迎上來,
“小姐是想看看什麼?”
“看看你們掌櫃的。”
虞疏晚找了一處地方坐下,隨意的將手邊一盒胭脂香膏拿了起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隻覺得味道濃烈得緊。
她被嗆了一下,直接重新蓋上放在一邊。
夥計的瞧著她這樣就不是普通來買東西的,臉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開了口,
“小姐,您要是買東西呢,就去買,要是不買就請出去。
掌櫃的哪兒是誰想見就見的不是?”
“好大的膽子,這樣輕慢我們小姐!”
一邊的可心柳眉倒豎,可這夥計半點不慌張,
“我的確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小姐,但京城這樣大,小姐也該打聽打聽,我們東家是哪位。”
虞疏晚還是頭一次聽有人借自己的勢,按捺住可心想要自報家門的心,她眼中好奇,
“這東家了不得?”
“嘖。”
夥計的眼神頓時傲得不行,將虞疏晚再次掃視了一遍,確認她身上的羅裙都不是什麼名貴料子後這才嗤笑出聲,
“忠義侯府虞家,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