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虞疏晚含笑看她,溪柳見她沒有生氣,大著膽子開口,
“溫氏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在小姐才回來的時候也曾為難過小姐。
陳媽媽被夫人厭棄,她就忙不迭地踩著人家上位。
如今找到小姐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有個好的出路。
小姐眼睛裡頭容不得沙子,這都是送上門的證據,小姐隻需要順著她做一點點的事就能夠除掉她,何樂而不為呢?”
虞疏晚讚賞點點頭,
“看來何先生確實將你教得很好。”
溪柳抿唇一笑,
“爺爺教得好是一回事兒,奴婢知道小姐不是壞人又是一回事兒。
小姐就算是和夫人之間有再多的矛盾那也是你們之間的矛盾,解決矛盾的辦法很多,更何況如今侯爺是向著您的,您才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腦瓜子轉的挺快嘛。”
虞疏晚既沒有同意她說的話,也沒有否認她說的話,悠然開口說道:
“溪月那邊可有動靜?”
“溪月那邊暫時沒有傳來什麼消息,但如今已經是李小姐身邊的婢女,可一直不得近身伺候。”
溪柳躊躇片刻,道:
“上次葉小姐不是說飛鴿傳信一事和李小姐有關嗎,小姐這是不信?”
差點都忘了葉瀾。
虞疏晚並未多言,隻說自己困了,溪流也不再問,伺候著虞疏晚睡下便就退了出去。
一連兩三日府上都沒有出什麼事兒,第四日的時候,虞疏晚還在和秀娘講著如何將鋪子做修整,便就聽見了外麵有人慌張衝來,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
“狗奴才,你才不好了呢!”
溪柳倒豎柳眉狠狠地訓斥著,可心在一邊心都提了起來。
她心神不寧,隻怕是主院那邊傳來的是蘇錦棠的消息。
若真是蘇錦棠的消息,到時候牽連到虞疏晚怎麼辦?
小姐對她有再造之恩,要不然她就說是自己心中不忿,就投了毒?
還有溫氏呢!
溫氏會不會不配合她,會不會把小姐供出來?
短短片刻的時間,可心的腦子裡麵已經將所有的結局都想了一遍,都恨不得直接衝上前先行認罪,就看見被訓斥了的那個小廝哭喪著臉,
“是大小姐……大小姐身邊的流螢不知道是怎的,非要衝出府去,又哭又鬨,說什麼大小姐的手已經爛掉了……
您也知道,如今大小姐是在禁足期間,身邊的人也不能那麼輕易地隨意出府。
夫人也在禁足,老夫人身子不適不方便處理這些,侯爺也忙於正事早早就出去了。
所以小的是想請您定個主意,瞧瞧到底能不能在外邊請個大夫。”
“我記得府上不是有一個大夫嗎?”
虞疏晚雖然驚訝虞歸晚那邊傳來的新動靜,可也不緊不慢地說道:
“方大夫醫術不錯,他和虞歸晚又是故交,怎麼,他也不願意治?”
“這個……”
小廝吞吞吐吐,虞疏晚隻當做小廝這是沒話說了,擺了擺手道:
“虞歸晚要是能死就早點死,我還讓人出去給她請大夫……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挨了一巴掌之後還要問問要不要打另一張臉的人嗎?”
虞疏晚正要讓人將他打發出去,小廝這才哭喪著臉,
“方大夫應當是看見事情敗露後知道逃脫無門,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已經……沒氣兒了。”
正欲轉身的虞疏晚驚訝看向他,
“方大夫死了?”
“是,現在小的就是來請示您是要給大小姐請大夫,還是直接請仵作?”
畢竟中間還涉及到了一條人命,他們這群做奴才的哪敢隨隨便便的替主子把決定做了?
虞疏晚眼中冷冷,嗤笑一聲,
“如今拓跋使團在京城中,我們怎好鬨出太大動靜來?
沒有大夫就去外頭請一個大夫給虞歸晚隨便瞧瞧就是了,記得囑咐好,莫要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至於方大夫,就先停在虞歸晚的後院裡頭,等到侯爺回來再說吧。”
回了房,溪柳雙手合十,不住地念著阿彌陀佛。
虞疏晚問她是在求佛祖普渡麼,溪柳不假思索地回答,
“奴婢就是在謝謝佛祖,能夠開了眼,將這大奸大惡之人給收了去。”
此話一出,反倒惹得虞疏晚忍俊不禁。
不過,虞疏晚也挺好奇虞歸晚的手怎麼就爛了。
這都偷偷地找了方大夫去給開藥,再怎麼說也不會更嚴重。
除非是有什麼外力。
不會是跟無痕鬨翻了吧?
虞疏晚突然樂了。
畢竟自己那天晚上就算是故意在挑撥離間。
無痕在她斷了虞歸晚那根手指的時候不在彆處,正是在虞歸晚的院子裡,隻是沒有現身罷了。
隻不過無痕這個人的本事說差也不差,藏匿和輕功算是一絕。
他心裡清楚自己不會放過他,所以才不肯現身。
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真鬨翻了。
不過虞疏晚看來,虞歸晚是個聰明人,就算是要跟一個人劃清楚界限,也絕對要將對方的所有價值先榨乾了再做決定。
虞疏晚都有些心疼無痕了。
以為是愛情來了,其實是閻羅王來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對於虞疏晚來說,今日算是好消息連連。
死一個方大夫,虞歸晚破功,這可不就是得加兩個好菜?
她正吩咐著溪柳去囑咐廚房,柳婉兒就哼著曲兒回來了,臉上是明顯的輕快。
虞疏晚嗅到些不尋常,讓屋子裡的人退下了,這才笑眯眯地湊近柳婉兒,
“柳師姐,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