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如今是想告訴她,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讓她在蘇錦棠臨死之前告訴蘇錦棠,自己其實不在意那些傷害,可以毫無負擔地原諒她嗎?
她張口道:
“時間不早了,府上還有一些事情該安排好。
侯爺,既然夫人的身子不適,就該好好的養著。
人參也好,雪蓮也罷,侯府也不是找不到這些東西,我在這兒也治不了蘇夫人。”
說完,虞疏晚就準備著往外離開。
她來也就是想看看這兒如何了,壓根兒沒想過留下來。
隻是見虞疏晚這般直接,虞景洲頓時急了,
“我知道從前對你有許多不公,也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可是疏晚,母親到底是生你的人。
她如今身子都已經很差了,隻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我跟父親會守著你們,母親也絕對不會再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
我會護著你的!”
“下次說護著我之前,先護好自己吧。”
虞疏晚嗤笑,腳步沒有半點的猶豫。
蘇錦棠捂著生疼的胸口,急切地想要從床上下來去追上虞疏晚,可一急,就容易吸入冷空氣,也少不得一陣猛烈的咳嗽。
虞方屹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地坐在她的身側,給她拍著背脊。
等到她的咳嗽聲音停歇下來一些後,虞方屹這才遞給她一杯茶,
“這件事不能怪疏晚。”
蘇錦棠的眼中滿都是苦澀。
她消瘦的手抓住虞方屹,聲音淒淒,
“阿屹,我沒有怪她,我隻是……隻是想跟她說說話……”
虞方屹沉默著,蘇錦棠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我是她的母親,怎麼會有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
這句話說出來,蘇錦棠自己也有些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說了。
虞景洲忍不住有些埋怨,
“母親,我知道您偏心虞歸晚,可是虞歸晚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虞歸晚都已經死了,您也該好好清醒清醒才是。
那個虞歸晚,我都懷疑是不是給我們下了降頭,否則的話,怎麼會鬨出這麼多的事情?”
他上前,
“兒子自己知道從前的事情做得有多麼荒唐了,這一次更是疏晚不計前嫌地幫了我一把。
我是一定要去跟疏晚說清楚求疏晚能夠原諒我的。”
虞景洲的心中萬分複雜。
從前對虞歸晚多幾分憐愛,結果差點就從兄妹變成了夫妻,這要是說出去了,他真就是臉都沒地方放了。
一想到自己仔細護著的妹妹心機這麼深沉,他就越發的懊惱自己從前對虞疏晚的態度。
現在看來,也就是虞疏晚早就看出來了虞歸晚的真實麵目啊!
虞方屹聽著他的話,並未阻止。
肯不肯認錯是一回事,疏晚願不願意原諒,也是另一回事。
目送虞景洲離開後,蘇錦棠這才低低的開口,
“阿屹,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兒嗎……”
虞方屹其實並不想與她多言,可一想到興許蘇錦棠也是因為虞歸晚的影響才做出了那些糊塗事,他就無法拒絕蘇錦棠。
……
可心跟在虞疏晚的身後,看虞疏晚沒說話,她也不敢多言。
方才雖然她站在外麵沒有聽見裡麵的聲音,可想來,應當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或許,是夫人又責罵了小姐?
還是公子又想要對小姐做什麼?
她胡亂的猜測著,身後就傳來了虞景洲氣喘籲籲的聲音,
“等等!”
虞疏晚正出神,被他嗷的一嗓子一下子扯回了思緒,站住腳步皺眉回頭看他。
虞景洲一邊快步而來,一邊扯著鼎瑞氣喘籲籲。
可心反應極快地攔在虞疏晚的麵前,
“公子,小姐已經很累了,您就彆再來折騰小姐了吧!”
虞景洲又氣又惱,
“什麼毛丫頭,本公子乾嘛折騰自己妹妹!”
他越過可心看向虞疏晚,
“疏晚,我這小廝今兒說了不中聽的話,我帶著他來道歉了。”
鼎瑞反應也快,直接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