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知道自家主子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歎了口氣道:
“隻能說,虞小姐性格太倔強,也不肯多為您想想。
否則,她定然能夠跟您成為京城中令人豔羨的一對兒。
當真是可惜了。”
“可惜麼?”
容言謹扯了扯唇角,收回目光,
“我倒是覺得她幸運。
她如果沒有這樣堅強,又怎麼能夠活到現在?
比起我心悅她的私欲,我更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著。”
且,若是做了他的太子妃,同他在一起,豈不是會拘了她那性格?
他最愛的,也是虞疏晚那樣肆意灑脫的性格啊。
“屬下不明白……”
陳沉疑惑。
若是喜歡,為何將對方留在自己身邊?
自家主子這麼好,隻要是相處時間久了,虞小姐自己會發現自家主子的好的。
這是好事兒啊。
“若是真的喜歡一朵花,不是去修剪它用來自我保護的刺,而是儘力的讓它能過的更好。”
見陳沉還是不明白,容言謹不再多言,隻是轉了話頭,
“方才進來的時候不是說賀淮信也來了嗎?
可問清楚,是什麼原因起了爭執麼?”
陳沉還在花和刺的問題中糾結,聽見容言謹問起來方才的事情,連忙開口,
“問清楚了,是賀大人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虞小姐與他起了爭執,之後不知道是怎的,虞小姐情緒失控打了賀大人,再然後就直接將人給拉走了。
雖說他們之間之前並未有過什麼往來,可屬下覺得,這位賀大人對虞小姐的針對性也的確是太強了一些。
上一次的流言,有一些就是從賀大人那邊傳出來的。”
陳沉感慨,
“長得好看也是一種錯,虞小姐生得貌美,現在母親的屍骨未寒,就有人已經在鬨事了……”
說著,他後知後覺道:
“哎,賀淮信呢?
沒看見他出去啊。”
容言謹蹙起眉頭,但想起昨夜宮裡的事情又很快鬆了眉頭,道:
“你去找幾個身手好的,最好是女子,送來侯府,照顧好疏晚安危。
賀淮信不是等閒之輩。”
他再度看了一眼方才慕時安帶著虞疏晚消失的方向,轉過身去,
“前院還忙著,我們先過去吧。”
很快,慕時安也折返回了前院。
虞方屹見隻有慕時安一人,正疑惑,慕時安主動說了虞疏晚因為太累睡著了。
虞方屹的心頭又是一陣自責,
“是我沒有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否則,也不至於讓她累了這麼久。”
“我不知道您跟疏晚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您能夠轉變態度,但是我想告訴您。
疏晚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慕時安還想要說什麼,又覺得自己說出來太過蒼白,笑了笑道:
“您是她父親,理應是能夠發現她的好的。”
虞方屹沉默下來。
慕時安也不多言。
場上那些各懷心思的人也不好繼續說什麼,等到散了,這才敢在背後揣測起虞疏晚跟慕時安之間的關係。
對於這些,幾個當事人都不在意,眼見越發激烈的流言要成為新的街頭巷尾談資,卻一夜之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白盈盈沒有將事情瞞著虞疏晚,卻也有些意外,
“我以為,您拒絕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會繼續管這些事兒了呢。”
虞疏晚想起自己上一次跟他說的話,心頭複雜,卻輕輕搖頭,
“殿下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做事情,隻靠本心。”
白盈盈讚同的點點頭,
“咱們能夠有這樣的明君,也算得咱們生了個好時候了。”
虞疏晚隻是笑了笑,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