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的時候蘇錦棠已經下葬了,虞景洲也在那一日後鄭重辭行。
若是說從前的虞景洲還帶著一些孩子的稚氣,蘇錦棠死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至少是有了擔當。
他出發前特意找到了虞疏晚,麵上還有些不大好意思,將一個錦盒拿出來給了虞疏晚,主動打開推給她,
“原本給你的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玉打造出來的簪子。
可那一日被虞歸晚給毀了,作為兄長,我連一份及笄禮物都沒能送出去。
這些是我之後去找全了,又叫人用銀裹了玉,就算是在孝期戴著也是無妨的。
小姑娘愛俏,你生的好看,戴這個隻會更好看。
疏晚,你彆嫌棄。”
匣子裡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套頭麵。
虞疏晚這才想起來那一日自己將虞景洲給救走的時候,地上的確有一些碎的玉石。
沒想到,是虞景洲給自己準備的及笄禮。
怕虞疏晚不收,虞景洲站起身來有些緊張,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送這些東西,疏晚,你要是不喜歡就告訴我喜歡什麼,我重新準備,好麼?”
虞疏晚看了他一眼,眼前這個萬分緊張她情緒的人,跟上一世處處護著虞歸晚的虞景洲重合起來。
她並沒有過多的為難虞景洲,讓可心去收了起來。
虞景洲這才鬆了口氣笑起來,
“我之前說的私庫,你隻要想用,你就直接用。
我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從前欠你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
但是我有的,我都能給你。”
說完,虞景洲的眼中也有些落寞,
“我此次就不留在京城的軍營了。
我去……”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故作輕鬆的開口,
“等著我賺軍功,到時候我能給你更多東西。
疏晚,你說的那些話我都明白,但是我想,如果我能夠為你做的事情多一些,你或許往後也能夠輕鬆許多。”
真不知道這個傻大個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虞疏晚知道,他不在京城軍營留下也是在斷了他自己的後路,勢必是要闖蕩的。
旁人的命運如何變化她不知道,但是虞景洲的的確確跟上一世不一樣了。
上一世的虞景洲直到她死,都還隻是一個紈絝的八品小官兒。
也沒有說過要做什麼,更沒有今生這樣的舉動。
原本虞方屹是打算等到虞疏晚的及笄宴過了以後就帶著蘇錦棠出去在外麵遊山玩水,順便調養身子。
可突如其來的這麼一遭,他也沒了方向,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來歲,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蘇錦棠跟他住過的院子。
想到這些,虞疏晚的心口也有些發悶。
白盈盈看出來虞疏晚的心情不佳,輕聲喚她,
“小姐,怎麼了?”
“沒事。”
虞疏晚吸了口氣,
“你今日來,也不止是說這些的吧?”
“嗯。”
白盈盈正色,
“我前兩日在街上的時候,巧了遇見從小姐,就是從英彥從大俠的女兒。”
“找到了?”
虞疏晚微微來了精神,
“帶回白家了麼?”
白盈盈的臉色凝重,搖搖頭道:
“我要說的正是這個。
她不肯跟我走,甚至也不肯跟我相認。
我讓人跟著,才發現,她竟然去了賀淮信的府上。”
虞疏晚吃驚,
“她孤身一人就那麼去了?”
“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膽子。”
白盈盈苦笑,
“我隻是擔心,她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