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滿座領導跟婁一嘯的麵都能一派風輕雲淡,神色自若,侃侃而談。
再看看許大茂那張加長馬臉,暗中直撇嘴。
就這個模樣也能配得上婁家千金?
許家父子也是想瞎了心!
許三才接著道:“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就想著找人揍他一頓,給兒子出出氣而已……”
“我保證,絕對沒有要薑岐性命的意思!”
“至於傻柱,那完全是偶爾碰上的!”
“他跟我兒子之間關係好著呢,從小就打成一片!”
這話彆說外麵偷聽的薑岐了,就連李懷德跟馬科長都半點不信!
那可是十來個青皮!
石頭胡同裡的打手後代,手底下有幾把刷子的!
薑岐在後牆根上白眼翻上了天。
打成一片倒未必,打成一團才是真的!
見李懷德跟馬科長依舊不鬆口。
許三才又道:“這樣,我親自去給薑岐跟傻柱還有趙師傅賠禮道歉!”
“務必將影響減少到最低!”
“隻要他們鬆口不再追究,讓我磕頭下跪都成!”
李懷德倒是高看了許三才一眼。
難怪這家夥能從婁家薅出小黃魚。
這番話說得當真不賴!
明明是一起打擊,報複,對親密工友下黑手打悶棍的惡性鬥毆。
生生說成了兩個小夥子跟一個大姑娘之間的男女情事。
李懷德沉吟片刻,終於開了口。
“你們兩父子隻能保下一個。”
“如果沒有趙師傅在場還好說,既然他在,我得給楊廠長一個麵子。”
“你自己選吧,是保你自己,還是保兒子。”
許三才一點磕碰都不打,斬釘截鐵地道:
“我保兒子!”
“必須保兒子!”
隻要保下了許大茂的工作不丟。
十條小黃魚總能賺回來!
以他的放映水平,去哪家電影院或者工人俱樂部都能有口飯吃。
而還在做副手的許大茂卻還遠遠不成。
許大茂見許三才保下了他,心頭一鬆。
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李懷德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十根小黃魚上交,我幫你去給其他領導說說。”
“另外再拿出三根給薑岐,傻柱,趙師傅封個口。”
“老許,你既然扛下了罪名。”
“該有的懲罰還是得有。”
“被辭退前,要在職工大會上公開接受職工群眾批評。”
“以後另謀高就吧,這紅星軋鋼廠你進不來了。”
這就是扛下罪名,永不錄用的意思了。
十三條小黃魚免去了一場牢獄之災。
李懷德頓了頓,再接著道:“讓許大茂接手你的放映員工作。”
許三才這顆心就像在秋千上蕩來蕩去。
直到李懷德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的心才落了下來。
辭退之後,許大茂能成為正式放映員,也算是因禍得福。
雖然十三條小黃魚損失慘重了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許三才連忙將許大茂輕輕一拉。
“大茂,還不快謝謝李廠長!”
都到這個時候了,許大茂自然懂得該怎麼做。
巧舌如簧將李懷德跟馬科長哄得哈哈大笑。
昏暗的小屋了,頓時其樂融融。
許三才以為此事已了。
他哪裡知道薑岐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父子……
馬科長問道:“李副廠長,那外麵的十來個青皮……”
李懷德瞪了一眼這個腦子不夠使的頭還狗腿子。
“那都是街麵上劣跡累累的青皮!”
“隨便找點材料送看守所!”
“這還要我教?!”
薑岐聽到這裡,知道不會再有什麼下文。
懶得再聽裡麵許三才許大茂父子對李懷德跟馬科長的溜須拍馬。
一溜煙回到鉗工車間。
早已是正式上班時間。
車間裡四處響起給零件鏨削、銼削、鑽孔的嘈雜聲。
見車間主任沒留意到他。
薑岐跟在趙師傅身邊,準備繼續學習實踐技能操作。
趙師傅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保衛科那邊什麼情況?”
“當真要放過許三才許大茂父子?”
薑岐熟練接過趙師傅手中的零件。
一邊操作,一邊輕聲道:“許三才將全部罪名都扛了下來。”
“許大茂保住了工作。”
“許三才公開接受職工的群眾批評,永不錄用。”
趙師傅臉色沉了下來。
“居然不送看守所?”
薑岐悄悄地道:“十三條小黃魚免去了牢獄之災。”
趙師傅瞪圓了雙眼。
“姥姥!”
“一個放電影的居然這麼有錢?”
跟薑岐一樣,他也以為許三才最多是出點大黑十的血。
哪裡知道人家會用小黃魚開路!
薑岐道:“許三才兩口子原來在婁家當雇工傭人的時候薅得羊毛……”
“許嬸還算了,不過是伺候人,許三才當年可是婁家買辦……”
趙師傅撇撇嘴。
“一嘯當年也是沒半點眼力,這樣的人給他做什麼買辦!”
見趙師傅遷怒,薑岐轉頭朝趙師傅擠眉弄眼一笑。
趙師傅隨手拍了他一下。
“安心工作,笑得這麼壞!”
薑岐揉揉後腦勺。
笑問:“師父,想不想敲敲許三才許大茂父子的竹竿?”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