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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又碰上周末,去城外的很多。
不止是紅星軋鋼廠公墓,其餘荒山也滿滿是人。
但是沒有小鞭“劈裡啪啦”的聲音,也沒有香燭紙錢嫋嫋上升的煙氣。
今天的陽光很好,南風很大,吹得遍地野草嘩啦啦的響……
紅星軋鋼廠派出幾名保衛員在公墓裡巡視,嚴防焚燒香燭引發火災。
薑岐站在原身父母墓地前,仰天看著頭頂碧藍的蒼穹。
這錯亂的時空啊……
不知道這個時候南省的某處小院裡,爺爺奶奶在不在……
孩提時候的爸爸媽媽又會是什麼樣子……
采購證已經有了,介紹信隨時能開,大貨車也有了……
是時候該找個機會去南省一趟……
不去一趟,總是念頭不通達……
偶爾薑岐也會想起那個著名的外祖母悖論……
每每都覺得手足冰冷……
如果沒有外祖母悖論的話……
那麼爺爺這個時候還不老,應該還沉浸在古玩行裡……
直到天塌地陷的時候來臨,將他一生心血碾成齏粉……
若是還在的話,他能不能事先提醒爺爺幾句話……
自家爺爺跟孫伴鶴王世襄朱家溍陳夢家等人不一樣……
他不過是尋常民間藏家,不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就算提醒也不算什麼改變曆史……
良久,良久,薑岐腦海裡那雙蒼老眼睛緩緩淡去……
薑岐深深歎了口氣,目光從碧藍天際收回……
低頭看著眼前兩塊墓碑。
原身父親薑鐵成的墓碑還很新,而母親薑陳氏的墓碑已經舊了……
心中默默地祝禱:“既然頂了原身的軀殼,你們也算是我的父母……”
“放心吧,隻要我還在四九城,每年春秋兩祭,一定不會忘記……”
薑岐從舊軍綠裡書包裡拿出一把鐮刀,一點點割去墳上野草。
漸漸,墳頭野草去儘。
薑岐倒上三杯酒。
一杯酒,敬原身父母雙親……
一杯酒,敬前世父母……
一杯酒,敬爺爺奶奶……
正在出神間。
傻柱也已經給母親掃完墓,帶著冉秋葉何雨水過來了。
三人先給薑鐵成夫婦的墳上鞠了三個躬。
傻柱道:“薑叔,薑嬸,您倆老隻管放心!”
“小七就是我親兄弟,隻要我在,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說著跟冉秋葉何雨水敬了三杯酒。
禮尚往來,薑岐自然也要去給傻柱母親鞠上三個躬。
才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公墓,隻聽見賈張氏的哭聲撕心裂肺般響起。
“老賈啊……”
“東旭啊……”
“清明節到了……上來喝杯酒……”
“老賈啊,你帶著兒子在下麵過的好不好……”
“有沒人欺負東旭……”
“棒梗,小當,小槐花,來給你們爺爺爸爸跪下……”
“敬他們一杯酒……”
這一次,她的哭聲真心實意……
再不是平日撒潑打滾的時候,那種假裝出來的乾嚎。
令人惻然。
秦淮茹帶著三個孩子跪下,含著眼淚往墳前倒酒。
沒了賈東旭後,她的日子過的艱難淒惶……
不知道為什麼……
秦淮茹始終隱隱約約覺得,她的日子應該不會過成如今這樣才是……
傻柱身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她,而不是冉秋葉……
薑岐也看著那邊輕輕歎了口氣。
賈張氏啊賈張氏……
也就是因為她這點子憐子惜孫的慈心罷,她再怎麼作妖,薑岐總沒趕儘殺絕……
傻柱道:“走吧,咱們去一大爺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一大媽身體不好,年年清明上墳,易中海都不許一大媽跟來。
隻有一個人掃墓除草。
薑岐下巴朝那邊一揚:“不過去看看賈大爺跟東旭哥?”
傻柱搖搖頭:“賈大媽正號喪呢,還過去做什麼?”
他其實是不想去見秦淮茹……
易中海那邊果然還沒割完墳上野草。
薑岐笑了笑:“一大爺,我們來幫您割草了!”
易中海扯著臉皮笑了笑。
“柱子,小七,你們割那座墳,我這邊也快好了。”
他如今每次看見薑岐都覺得笑容艱難的很……
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這小壞種……
幫著易中海掃完墓後,整個公墓裡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就連賈張氏一家子都走了。
薑岐笑道:“一大爺,柱子哥帶著秋葉嫂子呢,我帶您一起回去好不好?”
易中海搖搖頭:“我坐了,雨水坐哪裡?”
“慢慢走下去,坐公共汽車得了……”
薑岐也不勉強。
路過稻香村的時候,薑岐進去轉了轉。
等會拿“寒食十三絕”出來哄婁曉娥,總要找個由頭。
傻柱問道:“寒食十三絕買齊了?”
“秋葉,雨水,你們要不要吃什麼點心?”
冉秋葉還沒說話,薑岐連忙笑道:“我都一起買了,保管秋葉嫂子跟雨水妹子夠吃!”
一家稻香村可是湊不齊寒食十三絕的……
傻柱也沒留意這些小事,隻聽薑岐說點心管夠,也就罷了……
四人騎著自行車回南鑼鼓巷95號大院。
還沒進胡同,隻見前方濃煙滾滾!
薑岐道:“柱子哥,快騎兩步,前麵起火了!”
95號大院院門口停著一輛解放牌CA10型消防車!
滿院中人都擠在大門口,看著裡麵的火光衝天,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薑岐在人群裡打量。
隻見一大媽在,聾老太太都在,唯獨沒有看見婁曉娥!
心中登時“咯噔”一響!
將自行車往地上一扔,高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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