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目光微微有些閃爍。
“這年深月久的,我真不記得了,沒騙你……”
薑岐看著易中海的目光,愈加確定了心中那個念頭。
當年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何大清不得不走的事。
接著問道:“一大爺,那何大爺一走這麼些年,就沒來過什麼信件?”
“真是跟柱子哥說的那樣,何大爺一去杳如黃鶴,對他們兄妹不管不顧?”
易中海心中“咯噔”一聲輕響!
這小壞種莫名其妙問何大清的信件做什麼……
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易中海下意識地急忙否認:“沒來!沒來!”
“何大哥連一封信都沒來過!”
何大清走的那年,公私合營還沒開始……
他自己還是樓氏軋鋼廠的雇工……
老伴身體不好,隔山岔五就要去醫院藥鋪……
手頭哪裡還能有什麼餘錢……
所以何大清寄給傻柱兄妹的生活費,他就暫時挪用了……
那時候用的還是第一套舊幣,何大清每個月都會寄十萬塊來……
等到55年,新幣發行後,公私合營也開始了。
他成了紅星軋鋼廠正式工人。
從那時開始,他每個月都給傻柱兄妹十塊錢當生活費。
就算傻柱去了紅星軋鋼廠上班,何大清也不再寄生活費後。
他也沒有停止過給錢。
一直多付了兩年時間,才停下來沒給。
傻柱這些年來對他言聽計從,尊重有加。
也正是從那每個月十塊錢開始……
算起來,他應該挪用了傻柱兄妹兩百四十萬塊舊幣……
但是55年到56年的兩年時間裡,已經全部還清。
隻是這些話要是傻柱過來問,他當然是能拿出信件來解釋清楚的……
但是現在坐在跟前的人是薑岐……
他還當真怕這小壞種又冒點什麼壞水出來坑他一回……
所以索性全盤否認,一字不提。
薑岐見一大媽在裡間忙著在剩下的布料上用畫粉劃線。
完全沒有留意到他跟易中海。
起身湊在易中海耳邊輕聲道:“一大爺,我這個人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
“柱子哥心思粗疏,有些事情想不到也屬於正常……”
“我眼裡可容不下沙子……”
“真有什麼事,您最好是現在直接告訴我……”
“不然被我打聽到,或者親自查出了點什麼,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易中海看著薑岐的眼睛,有些心虛……
臉色變了數變……
搓揉著雙手,心中念頭翻滾起伏。
沉默良久。
才終於將那些年何大清給傻柱兄妹寄的生活費,被他挪用一事說了出來……
易中海壓低聲音道:“小七,當年,我也有我的難處啊……”
“你一大媽她,身體一直不好……”
“打針,吃藥,開方,換藥,哪哪都是花錢的地方……”
薑岐聽易中海將一口黑鍋全然扣在一大媽身上。
冷然一笑。
“一大爺。”
“這些話您還是留著對柱子哥親口說吧……”
“總不能讓他白白恨了何大爺那麼些年……”
“有生活費有信件,跟拋子棄女,不管不顧那是兩碼事!”
無論易中海當初有什麼難處!
他挪用何大清給的生活費是鐵一般的事實!
傻柱當時才十八歲,還在飯店當學徒,能有幾個錢的工資?
還要管九歲妹妹的吃喝拉撒!
得虧這位道德天尊也能下得去手!
薑岐跟易中海說完話,不去看他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神情。
拿起一大媽改好的衣裳。
朝裡間笑道:“一大媽,我出去了。”
“這衣裳,我替素素師姐謝謝您了啊……”
說著又搖頭晃腦地,看著易中海直歎口氣。
“一樣是兩口子,這做人的差彆怎麼就這麼大呢?”
“一大媽為人好,心也善……”
“一大爺您啊……”
“那可就差遠了……”
易中海隻覺得腦門兒生疼,太陽穴跟眼皮子都齊齊亂跳……
今天又被這小壞種抓住了把柄,以後還不知道得被他點上多少回眼……
隻不過,當時他也是沒法子……
但凡手頭寬裕些,他也不至於啊……
一大媽畫好了線,正在裡間拿著剪刀剪開布料。
聽見薑岐說話,揚聲笑道:“這都不費什麼事兒,要謝謝什麼?”
薑岐連忙道:“要謝的,要謝的!”
“我等會拿包點心過來,給您嘗嘗。”
“不過,可千萬彆給一大爺偷吃了啊!”
易中海臉皮抽搐!
這小壞種又在胡亂編排他!
一大媽噗嗤一聲笑了,又提醒道:“小七啊,你的布票子攢夠了沒?”
“得去買些透氣吸水的細棉布回來。”
“我好給孩子做幾件貼身小衣裳……”
薑岐連連點頭:“布票有了,我明兒就去東安市場買些細棉布回來!”
“不過一大媽,您且慢些做,可彆累著您……”
“距離曉娥的預產期還有這麼久呢!”
在薑岐心裡,一大媽跟一大爺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什麼夫妻一體?
那是不存在的事……
若是易中海忽然起了什麼壞心思,要跟一大媽離婚,好找個年輕女人延續香火。
他絕對會將易中海裝麻袋裡扔永定河去喂王八!
甚至連半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
這老小子,口口聲聲說難處!
其實就是自私貪婪,枉顧傻柱跟雨水的性命!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